后突然响起了李恪那满是戏谑意味的调侃话语。
“这……”
李恪这等话语一出,陈子明顿时便大吃了一惊,赶忙回过身去,入眼便见李恪挤眉弄眼地挥着手,示意陈子明只管自便无妨,一见及此,陈子明心念立马便电转了起来,瞬息间便已断定李恪应是没有恶意,紧绷着的心弦当即便是一松,也没甚多的言语,朝着李恪拱了拱手,身形一展,已是疾步向院门处冲了过去。
“公主殿下,我……”
陈子明冲得倒是很急,可方才刚转过照壁,却是不得不猛然站住了脚,此无他,概因那宫装少女赫然正手抚着胸口,面色通红地靠在照壁上,满面的红晕兀自未消,那等羞答答的样子当即又令陈子明看得愣了神,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甚才是了的。
“大呆瓜!”
这一见陈子明又望着自己发傻了,宫装少女又好气又好笑之余,忍不住又是一个白眼,毫不客气地给早先的评语又加了个前缀。
厄,居然就升级了?
一见那宫装少女如此可人的作态,陈子明的色心可就大起了,浑然忘了对其身份的顾忌,但见其展颜一笑,带着明显调侃意味地吟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公子这诗、这诗说的可是奴家么?”
陈子明这首剽窃自李白的千古绝唱一出,宫装少女的眼神当即便痴迷了起来,呢喃地复述了一遍之后,又有些个忐忑不安地追问了一句,只是话越说越轻,到了末了,已是细弱蚊呐,低垂着的脸庞上红晕密布,就宛若熟透了的苹果,令人一见之下,都恨不得能轻啃上一口。
“当然,此处还有外人么?”
望着眼前的美景,陈子明的心都快醉了,愈发放肆了起来,毫无顾忌地便出言调侃了一句道。
“你……”
宫装少女显然是不曾经历过这等阵仗,被陈子明几番撩拨下来,已然羞得再也呆不下去了,小蛮腰一扭,已是如受了惊吓的小鹿般,飞快地从陈子明身旁蹿了过去,一溜烟地便跑得没了影踪,唯留余香兀自还在飘荡不已。
“……”
宫装少女这一跑实在是太过突然了些,陈子明一时间有些不知该不该阻拦,正自犹豫间,那宫装少女已然转过了巷道,尽管追之可及,可陈子明到了末了还是没动,此无他,调戏一下可以,可在不明这丫头到底嫁了人没有之前,陈子明当真不敢陷得太深,万一要是闹出了甚丑闻,那后果可不是他区区一个兵曹参军事所能承担得起的。
“咳咳。”
就在陈子明望着巷子口处发呆不已之际,却听身后传来了两声假咳。
“末将见过殿下。”
听得响动就在身后,陈子明自是清楚来者必是李恪无疑,自不敢有所失礼,赶忙收拾了下茫然的心情,迅捷地转过了身去,朝着憋笑不已的李恪便是一躬。
“嗯,跟本王来罢。”
李恪这回倒是没再出言调侃陈子明,而是点了点头,淡然地吩咐了一句道。
“诺!”
李恪既是有令,陈子明自不敢稍有怠慢,恭谨地应了一声,便即默默地跟在了李恪的身后,又转回了厅堂之上。
“陈兄请坐。”
李恪在大堂正中的几子后头落了座之后,这才一指几子对面的蒲团,语调淡然地吩咐道。
“谢殿下赐座。”
一见李恪这等做派,陈子明便知李恪必定是有话要说,也自并未谦让,左右他也想从李恪处了解一下那宫装少女的境遇,这便恭谨地逊谢了一声之后,一撩衣袍的下摆,就此端坐了下来。
“舍妹名丽馨,受封汝南公主,与本王乃是一母同胞,到上月,已是及笄之龄,自幼聪慧过人,素得父皇恩宠,本早该出阁,只是眼界向高,自言非举世英雄莫嫁,求娶者虽众,却无一能入其眼者,奈何父皇溺爱,以致蹉跎至今,偏偏就被陈兄迷住了眼,自中秋归来,日渐憔悴,每每闷闷不乐,本王也是无奈,只好密召陈兄前来,若有得罪处,还请陈兄见谅则个。”
李恪大有深意地看了陈子明一眼,而后方才无奈地一摊手,将那宫装少女的情况介绍了一番,末了,更是正容向陈子明拱手致歉了一番,言语恳切无比,显见所言皆是出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