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在门口的叶青蕊看到楼氏哭着回来,身后却没有大夫,心里已经明白,不等楼氏说话,她一把扶住楼氏的胳膊。
“娘,恐怕我们遇到了庸医,赶紧去回生堂找胡大夫吧。”
要说以前,家里无论谁有个三病二痛,都是去请胡大夫来诊治。他也是全樊城出了名的大夫,就是县太爷家也是去过的。
样样都好,只有一样,出诊费太贵。他们搬到了麻衣胡同,处处需要节省,所以没有再上胡大夫的门,而是找了最近的一家医馆。
楼氏犹如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不住的点头,“正是这样,是我错了,不该舍了胡大夫反而去寻了庸医。”
回去拢了匣子却又愁上了,加在一起也不够胡大夫的出诊费,又翻了匣子把最后几支银簪子捡出来包在一起。
胡大夫来了,以前在甜水胡同是常见的,待到了麻衣胡同却是第一回见。看了叶家的败落,他心中也是唏嘘不已。却也没时间去感慨,赶紧进屋诊了脉,又翻翻病人的眼皮和嘴里的舌苔。
写下一张药方,把楼氏手里的荷包推了出去,“这一回便罢了,青哥的病耽误不得,药钱也不便宜,你们赶紧抓药去吧。”
也幸得胡大夫没要出诊费,他们才有钱抓药,吃下一剂青哥果然见好。一家人喜的什么似的,但想再抓药,也发现家里已经一个铜板也无。
“青哥年纪太小,缠绵病榻这几日,精神看着渐弱了。好容易吃了这药有效,如果不吃下去,恐怕后果难料。娘,家里还有什么能当的,便都当了吧,不行我们把房子卖了也要让青哥好起来。”
蕊姐抓着青哥已经瘦的见骨的小手,这个时代孩子的存活率太低,如果不抓紧说不定就会出大事。
叶青音和叶青婉脸色各异,搬到麻衣胡同已经千万个不愿意,如果再卖掉这里的房子,他们该怎么办。
为着青哥看病吃药,家里能当的都当了,还有什么能当。楼氏一咬牙,便打算去借银子。不管怎么说,青哥是叶家三房唯一的儿子,叶阿婆也是当祖母的人,不能不管。就是两个伯伯,哪怕分了家,也不能对侄子见死不救吧。
来不及等第二天,吩咐音姐和婉姐看好门户,守好青哥,就带着蕊姐下了乡。为什么带蕊姐而不是带长女音姐,楼氏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自从家里变了天,也只有这个女儿能帮她分担一二,让她心中宽慰宽慰。
叶阿婆住在乡下大伯家里,盖了二进的大瓦房,是当初叶三郎出的钱,在村东头另买的地起的大屋。说要让老娘和哥哥跟他享享福。村里谁不夸叶三郎孝顺,叶家跟着享了福。分家以后,二伯占了家里原先的房子,也是叶三郎花钱修整过的。
看着自己丈夫花钱修的大屋,自家却落到这个田地,楼氏心中百般滋味,也只能暂时压住。拍开大伯家的门,看到她带着孩子上门,大婶娘一脸寒霜,“哟,这是什么风把你们城里的贵人给吹来了。今年的收成不好,这日子怕是要过不下去了,我还说让你的大侄子去跟你匀口吃的,你们贵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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