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搬过来,就往人家身上投资,希望关键时候能够派上用场。
叶家院子里的声音,时高时低,直飘到了街面上,等他们看到院门洞开时,麻衣胡同的里长已经站到了门外。
叶家当然不想让里长伸手,只一味说这是叶家的家事,不用外人理会。里长慢条斯里的背着手走进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忽的开口,“你们说那叶三郎死了,可有坟茔,可见着尸体,可是接着官衙报信。”
叶三郎三年前去了外地,说是帮贵人做生意,就此断了音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是连封信都没捎回来过。除了楼氏心里还抱着一点念想,其他人都当他是死在了外头。
“虽然没有,但……”
叶家大伯刚开口,就叫里长给抢了话头。
“既然没有,你们凭什么说人家丈夫死了,丈夫即没死,逼人家妻子改嫁又是个何等章程。”
里长一口咬定叶三郎没死,根本不与他们讨论其他,让叶家大伯空有一肚子不用弟媳守节的理由却说不出来。
楼氏看了一眼躲在里长身后的二丫头,心头泛苦,自己竟然还不如一个孩子能看透人心。她知道自己再不开口,迟早会被叶家逼死,她死了孩子怎么办。
青哥早就抱着她的腿,吓得小脑袋直往她裙子里钻。叶家又有哪个在乎孩子吓成这样,倒是一个比一个声高。
她忽的往里长面前一跪,“求您主持公道,我要分家。”
“分家……”
叶家几个人眼睛一亮,倒觉得这是件好事。
叶阿婆住的这几天可是打听清楚了,楼氏的嫁妆早就当了个一干二净,不然她怎么会说出让她带着嫁妆改嫁的话呢。
倒不如趁着分家把银子给要回来,那也不白来一趟。
里长一问,知道叶家也是外来户,本地没有宗族亲人,今天算是来齐全了。点了头,“既然你们都同意,那我就当个证人吧。”
乡下的田地原该有三房一份,叶阿婆却坚持是三郎在时就自己放弃了,所以他们现在也不能要。
叶青蕊拉了楼氏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去争,就是要了田地,一家子女人带个豆丁大的孩子,还能自己去耕作不成,就算请了人去,有这两个伯伯在,恐怕人家也干不下去。楼氏转念一想,也明白过来,点头表示不争。
乡下的房子,麻衣胡同的屋子,都算在各自的房头下。倒是叶家大伯的儿子嘟嚷了一句,这城里头的屋子比乡下的贵呢。
里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身上的儒衣一眼,“这位想必是在山上求学的学子吧,我与你们山长倒是常在一处下棋,你合该喊我一句师伯才是。”
叶展鹏一个哆嗦,站起来拱手长揖,不敢再说话。
“卖了大宅子的银子快点拿出来,我可是打听过了,那间宅子至少能得五百两。”叶阿婆听了半天,前头的都是凉拌菜,只有这个才是重头戏呢。
楼氏长叹一声,心知这点子银子怕是也保不住了,只求破财消灾,他们再不来打几个孩子的主意,也算值得。
“好,我去帮娘拿出来。”
楼氏还在磨磨蹭蹭,叶青蕊已经跑进了楼氏的屋子,从床底下抱出一个落了一层薄灰的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