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导的道理吗?”
难得她的声音没有喊哑,一管好嗓子又清又脆,吧吧吧将事情分说的清楚明白。邻居们越发觉得叶阿婆可恶,一个穿着儒生服的童子从人群里穿过,目不斜视,只作看不见这热闹。听到叶青蕊喊的这一席话,忽的愣住了。
拨开人群走近,邻居们一看是他,都笑着问个好,不为别的,徐靖成年纪不大,却是山上进学的学子。年年优等,颇得山长喜爱,就是县老爷都知道麻衣胡同有个少年才子。去年的上元节,还喊他去跟前问过话,这等荣耀在麻衣胡同可是头一份。
“山长最是急公好义,生平最不喜就是有人欺凌弱小,你把堂兄的全名报给我,我帮你寻他问一问。”
叶阿婆看他年轻小,唬着脸道,“你这小哥又是哪里来的,倒是有闲心管别人的家事。”
有人扑哧笑了出来,将徐靖成的身份一说,叶阿婆一张面皮终于红了,赶紧上前去拉徐靖成的手,不成想他却将手背在身后,只扑了个空,“再没有的事,我们是自家说着玩呢,怎么能当真。”
叶青蕊感激的朝他看去,不比自己大几岁的样子,模样却老成,说话时背着手,颇有些读书人的风采。
徐靖成见这老妇人软了下来,他也不是个多事之人,点点头,冲楼氏拱拱手,再次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叶阿婆见没有卖成孙女,又被一个学子抢白,气的躲回屋里,扯了嗓子直叫唤,“到了响午还不烧火造饭,想饿死我啊。饿死我,你好偷汉子是不是,我个苦命的孩儿哟,还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小娼妇害死了。”
一回屋,叶阿婆立马就恢复了她的作派,又是哭又是骂,三句不离她的儿子苦命,到了第四句就必是寻楼氏的不是。
外面站着的邻居见没有热闹可看,也渐渐散了,叶青蕊牵了弟弟,跟着楼氏回屋烧饭。
叶青音和叶青婉抱成一团缩在屋里,这会儿才敢走出来,怯生生拉了楼氏的袖子,眼眶含泪喊着:“娘……”
叶青蕊撇撇嘴,她从来独立惯了,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等娇滴滴装模作样的派头。以前日子好过也便罢了,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靠着撒娇未必还能赚得来银子。
斜着眼角,看了他们一眼,牵着青哥进屋,给他打水净面,又换了干净衣裳让他歇下。
安置好青哥,叶青蕊到厨房帮忙,趁着无人注意偷偷拉了楼氏的衣服,在她耳边说道。
“娘,我们分家。”
楼氏为难的看了一眼女儿,哪有婆婆还在就分家的道理,可二丫头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不寒而栗。叶家可有三个女儿,她今天能逃脱,如果换了音姐和婉姐,他们能逃脱吗。
女子本弱,为母则强,三个女儿都是她宝贝着娇养大的,现在吃苦她已是万分内疚,若真的被发卖,她也不想活了。
可婆婆必是不肯的,就是乡下的两个伯伯怕也不会想分家。
叶青蕊看出楼氏已经意动,拍拍胸脯,“您只管请了里长和两位伯伯来,我保证他们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