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的气魄,让元独秀心神一时迷醉。
只觉,这才是真正意义上龙!
而这,仅仅是开始。
吼~
吼~
吼~
一道道龙吟此起披伏,自虚无之中接连迸现。
道道神龙横亘心海之中,或潜于渊,或跃于天,或乘四时之变化,或掌风云之动......
龙有百态,也有百种威仪。
此时,龙之诸态,似于同时浮现心海。
继而,万龙咆哮,于纵横交织之间,自心海之上化作一轮璀璨至极的煌煌大日。
大日万龙拳!
恍惚之间,道道精义充斥心头,讲述了万种拳路变化,好似古之至尊圣皇讲道,让元独秀心神颤栗。
‘小弟他,莫不是古之圣皇天尊?’
再睁开眼,元独秀看向安奇生的眼神已然又有了巨大变化。
若非是古往今来三千万年,从未有过相似之花,古之圣皇,至尊,天帝都不曾有着再现之时。
他几乎都要认为面前的小弟就是古之至尊轮回而来了。
但饶是如此,他心中也不可避免的闪过了一丝敬畏。
这样的拳法.......
“这门大日万龙拳只是雏形,如何完善,还要看你自己。”
安奇生说了一句,自木箱之中取出百多枚‘真形丹’丢给元独秀,然后将木箱全都收入了乾坤袋。
他并未以大衍天通将这门拳法推演到巅峰。
一是他对于此界的功法知之甚少,而是推演功法消耗的道力更多,三来,则是过于完美的功法,对于人本身也是一种扼杀。
一门完美无缺的功法,足以遮盖一个人所有的灵光了。
呼~
他的身子稍稍大了些,也勉强能盘住腿了。
也没有在意元独秀心中的浮想联翩,自己闭目。
“呼~”
元独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沸腾,捏着真形丹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他心神激荡,却是一时忘记了。
自己换来的无数丹药,都被安奇生收了起来。
嗡~
安奇生微微闭目间,他的视角之中,就浮现出了正自在诸多精神烙印间跳跃遨游的三心蓝灵童。
那是他取自异宝阁诸多法器,神兵的诸多烙印。
蕴含着原本法器,神兵之主印象最深刻的东西。
万阳界武道修行已经推演到了一个巅峰,无论法器还是神兵,都更类似于久浮界中的‘天人神兵’,是道与理的交织。
这诸多法器神兵,倒有九成都是各式各样的刀枪棍棒,只有寥寥几件,是印玺,小鼎模样的。
“这些信息团之中,蕴含着的东西比之前的还要多。”
三心蓝灵童发出愉悦的呻吟。
“总结归纳,筛选出其中精华传递给我。”
安奇生缓缓闭目。
万阳界诸修以体魄称王,强横的体魄某种程度上隔绝了精神的外泄,搜集精神烙印比之人间道还要艰难的多。
不过他也并不意外,大千入梦到底也只是一门神通,他也没有想着依仗于一门神通就横行诸天万界。
.......
定天城横断东西三千里,南北拉伸五千里,如一头太古神兽匍匐于荒野之上,包括来龙江在内的九条大河环绕其侧。
这是定天府的府城,也是东洲岁月最为悠久的九百王城之一。
而天鼎国,也是东洲数百王朝之中,唯一有着两座王城的王朝,定天城,又被称之为西都。
人口众多,繁华无尽。
虽只是凌晨时分,却已经人声鼎沸,数百万人的喧哗之声,叫醒了这座沉睡了一夜的巨城。
而南城边角处的烟水阁,却也刚到了要关门休息之时。
“于大爷~”
带着甜腻,拉着长长尾音的女声随着敲门声响起,喊醒了脂粉堆里逗留了一夜的于千山:
“日上三竿了,您也该起了,门外,那位爷等了您一夜了。”
“让他等着。”
于千山于粉臂玉腿环绕间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不过是林家一条狗,便让他再等上十夜百夜,又能怎的?”
随着他的起身,莺莺燕燕七八个女子也都不顾浑身酸痛如同被大象蹂躏了一夜的身体,为男人更衣。
灰色劲装,长靴,一顶草帽加身,拼成了一个面色慵懒,身形修长而精壮的男子。
“爷,您慢走。”
几个女子穿着暴露,精致的脸上止不住的困倦。
“谁说爷要走了?”
于千山坐到桌前,轻轻敲击:“桑儿,怎么的,连桌酒菜都给省了?”
“哪里敢,哪里敢?”
门外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推门而入,陪着笑道:“只是那林二爷,咱们可得罪不起不是,赶明,您就是要十桌八桌的,咱也有,咱也送。”
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屋内的几个女子出去。
几个女子如蒙大赦,匆匆走出房间,只有一个长相靓丽与中年女子有着七分相像的少女走的最慢,一瘸一拐的。
“唉,岁月催人老啊。”
于千山微微摇头,看着女人有些感叹的味道:“四十年前我来这时,你妈也就二八年华,如今,你也年岁不小了......”
“您可不会老。”
看着英武一如四十年前,丝毫岁月痕迹都没有的于千山,中年女子面上有些复杂。
纵然是如今之世,也不是谁都能修行武道的,她们三四代人在这烟水阁做了小六十年,不就为了能让后人踏上那条路吗?
“古之圣皇都会老,都会死,遑论我于千山?”
于千山摇头轻叹:
“罢了,念在你祖孙三代服侍我这四十年的份上,让那林家的小狗进来吧。”
“于大爷大恩。”
中年女子松了口气,连忙退了下去。
不一会,脸色苍白的林狗已经走进了屋子内:“林狗见过于大爷,多年不见,您风采依旧。”
面对恭维,于千山不耐烦的弹弹手指:
“有话说,有屁放!”
林狗低头,遮住眼中怒色,恭敬道:“回于爷,蓝水城,有个肥羊。”
“哦?”
于千山摘下草帽,双眼一瞟:“有多肥?”
“其中一成,已经够您在这烟水阁潇洒五百年。”
于千山双眼一眯: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