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天元!
萨五陵环顾四周,道道神光纵横来去,演化出无尽线条贯穿一切,自己所在,正是正中,棋盘位,天元之处。
四周那一道道贯穿虚无的线条,裹挟着入目所及一切空间之力,死死的束缚着整个棋盘。
纵然是此时的他,都只觉身上好似压了一座山岳,有了莫大的束缚之感。
巨大的苍老面容遮天蔽日,俯瞰而下,眸光幽冷:
“入我棋局,生死由我!”
这棋盘,是他的‘受箓’,是他的本命,也是他的法相。
其无正面杀敌之法,也无防御之术,动不易,缺陷极大。
在棋局布下之前,若被人察觉,难以强行束缚同级之人,所以,他千多年来极少与人正面交锋。
限制极大,对战极难,但其束缚力却是天下少有,纵然是同阶元神,也不可能轻易摆脱,而一旦不能摆脱,就只有被他慢慢困死其中。
一切落入棋盘之中的存在,除非有远超整个棋盘空间之力,将其一击打碎,否则,就要面对那无数棋子的绞杀!
之前不急不缓的与萨五陵对话,为的也是布下棋局。
轰!
棋子自天而落,裹挟沛然大力横压而下,遥隔不知几千丈之下的虚空已然泛起道道涟漪,其棋子所落之地,那虚无之中一切细微渺小之物,都发出歇斯底里的哀嚎声,被疯狂的迫开!
纵然远远退开不知多少里之外的燕霞客,王恶两人都不由的心神激荡。
他们退的很快,但到底太迟,此时也仍然没有能退出棋盘!
见得这一幕,都是高度戒备。
更远处,如龙拳劲在这棋盘之中却是如鱼得水,于那棋子横压而下的同时,已然再度橫击而来,
毁灭拳劲如天河滚滚,迸发出难以想象的冷酷杀伐之力。
哗啦啦~
虚空大浪迭起,层层叠叠,高昂激荡,宛如北极之地发生的连绵雪崩,萨五陵身处其中,衣衫‘哗哗’作响。
迎着两尊元神级数的大高手联手合击,萨五陵心中沉静如水,六十年历练,他早已没有了退缩胆怯之心。
衣衫猎猎之间,突然长笑一声:
“落子天元,真要下棋,只怕也是个臭棋篓子.......”
轰隆!
话音激荡之间,他身不能移,脚下却是猛然一踏,迎着如山镇压而下的棋子,就是一拳迎击而上!
肉眼可见的,他体内无尽的电流雷光自他周身毛孔迸发而出,好似道道流火一般灼烧天地虚空。
六十年前,他在‘手爷’的指点之下打熬体魄,两年已至斩白虎之境,一身气血圆融。
但真正的变化,却在他炁种凝成之后。
真正整合了身体气场而凝聚炁种,深入掌控到组成身躯的渺小粒子之后,自细微处增长,反映在外的,则是超乎寻常人想象的巨大进步。
此时,随着他一拳橫击而出,那组成他身躯的无数细微粒子好似全都化作了一道道电蛇雷龙!
无数粒子的颤动运作之下,他这不含丝毫武道的一拳打出,却产生了超乎任何人想象的恐怖威能!
轰!
好似千百道雷霆同时炸响,肉眼可见的大股大股的涟漪疯狂荡开之下,虚空,陡然传出一声声好似铜镜破碎一般的声音。
虚空,破碎了!
轰隆!
下一瞬,在破碎的虚空陡升起的虚无尚未来得及扩散之时,三人所发之攻击已然轰然碰撞!
霎时间,天惊地动,日月无光。
强横到莫可形容爆炸在棋盘,在封印空间之中陡然迸发开来,一瞬间的璀璨好似淹没了一切的一切。
以至于,纵然是先天数算登峰造极,心神感应妙绝毫巅的萨五陵,都没有发现。
在那死气深深的封印空间之中,那一头横亘大地之上大若星月一般的大蛤蟆,突然颤动了一刹。
元神一击可隔空橫击三万里,彼此碰撞之涟漪蔓延到不知多远的地方。
封印空间根植于山川大地,内里碰撞如此之激烈,反映在外的固然万不足一,却还是被有心人发现了。
.......
荧州,定凉府,一处荒野之中。
此处丛林深深,山高且大,极为绵长,附近州府的猎人,采药客多有上山。
尤其是新法推动之后,钦天监扫灭了盘亘此处的妖鬼之后,来往此处之人就更加多了。
哒哒哒~~~
卫少游催马而来,不急不缓的沿着官道走着。
新法推行,不单单是立法,对于境内也是有着极大的干涉,这个干涉,是从上至下,从吏治,刑罚,到水利乃至于各处交通。
这官道虽然不算多么平整,催马而行更有尘土溅起,却也比起之前好了太多。
自从骗过了家里人,他就来到了此处,在附近已经徘徊了数月有余。
夜晚修行,白日里则在附近晃荡,寻觅着。
“这处蛙蹼山虽然不算什么名山胜地,但因为其占地极大,横跨四个大州,倒也不难寻.......
可谁又会知晓,这是一只真正的大妖鬼的蹼呢?”
卫少游催马前行,心中则在感叹着。
他花了数月时间,才走遍这‘蛙蹼’山靠近荧州的这一侧而已,可见其到底有多么巨大。
而这样巨大的山,在他所知的传言之中,却是一头大妖鬼的脚掌......
纵然是皇天十戾的名头足够大,他也不由的心生震撼。
怪不得在后世那个群星璀璨的岁月之中,皇天十戾的名头也能止小儿也哭,让无数法相,纯一乃至于天命巨头都心生忌惮。
这样恐怖的存在,还不死不灭,什么样的人都要惧怕吧?
难怪,强如老天师都只能将其封镇,而不能彻底灭杀。
想着,他心头又有些火热。
若果真能得到那头皇天十戾的血脉后裔,好处简直无法估量。
“可惜,传说太过模糊,只知晓是在这段时间,但今年还是明年,乃至于三五年后,我根本无法确定.......”
卫少游叹了口气。
传说到底不是史记,几万年前的事情,若非是与老天师有关联,谁能记得?
更别说定位准确时间了。
也得亏此山极为出名,否则他连这座山都发现不了。
但也仅此而已了。
传说中,对于此事的记载,也仅仅只有有农人于蛙蹼山得蜍之后裔,颇多造化’这几个字而已。
“咦?”
突然,他心中一动,停下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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