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姗说完,再不肯搭理她,调头离开。
洛如雪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一向任由她予给予求的洛姗居然是在威胁她,她当即就愤怒的一跺脚,扯着嗓子大叫:“什么叫你不欠我的?你永远都欠我的!你欠我一双脚,我要你陪我一辈子!”
“够了,你闹够了没有!”
洛姗猛的一回头,直接呵斥洛如雪:“谁欠你脚了?我可有让你缠脚?分明是你自己贪图富贵,自己点头要缠脚的。我可有对你动手?那布条分明只是为了防止你惨叫咬着了自己的舌头,而且还是得到长辈吩咐的!洛如雪,分明就是你自己无法反抗你娘,无法反抗命运,最后你居然将你自己的错误,推到我的头上,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你简直就是没救了!”
洛姗说完,睥睨的扫视了她一眼,再不回头,走出了弄堂。
被说中了心事的洛如雪脸色忽青忽白,死死的咬住了嘴唇。
不!这一切怎么会是她的错!这一切分明就是那该死的洛姗造成的,就是她,就是她!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洛姗,别以为你随便哄我两句,我洛如雪就会放过你,你想得到美!你就给我等着吧!
这人要是钻了牛角尖,可是怎么拽也拽不回来了。
洛姗回了一趟右厢房,看了一趟正躺着沉睡的刘氏,又小心的为她掖好被子,起身去了杂物房。
杂物房里的两个直径两尺的面筛里,还剩下一些桑叶剩下的叶脉,面筛里全是一个个黑黑的小黑褐色点,不断的发出细细的“沙沙沙”的响声,这就是春蚕正在啃食桑叶。
这些春蚕是几天前陆续破壳而出的。刚刚破壳之后,一颗颗褐色的春蚕几乎不注意看还看不见,全身上下都有一些细密的绒毛,就向一个个极为细小的褐色蚂蚁一般,被刘氏用鹅毛小心翼翼的扫进面筛里,然后用洗净晾干又用剪刀剪得细细的嫩嫩的桑叶,铺在一层竹纸上喂养着。
到了今天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七天,看样子这些春蚕都准备第一次蜕皮了,还在进食的春蚕很少。
洛姗熟门熟路的拿起旁边的两个空的面筛,想了想又多拿了一个。这些春蚕个头略微长大了不少,有小蚂蚁那么大,加上密密麻麻的挤在不大的面筛里,让从小不害怕软绵绵白胖胖软体动物的洛姗头皮一阵发麻,又不得不继续手上的动作。
小心的在干净的面筛上铺上竹纸,再将洗净晾晒干露水的新鲜嫩桑叶用剪刀小心的剪成丝。其实等到春蚕稍微个头大些之后,这道工序就可以省略了。等到面筛里都铺了一层细细的嫩桑叶之后,洛姗一手拿起鹅毛,一手小心的拿起一片残缺的桑叶丝,凑到干净的面筛上,仔细的将上面的春蚕扫进面筛里。
这些褐色的春蚕被鹅毛一扫,陆续的从原本抓牢的桑叶丝上面掉落进干净的面筛里。碰到那种不会动弹的、正好在蜕皮的春蚕,她就更为仔细的,耐心的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