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封凉一看到那双蓝眸,便知道了来人的身份,随即转头看向车里的付清欢。
付清欢眼中闪过一丝晦涩的情绪,随后低下了头。
封凉随即吩咐车夫,“继续赶路。”
付清欢微微闭上眼,马车颠得厉害,她只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犯晕,一路上都难受得干呕。
封凉只得让车夫把速度放慢一些。
付清欢却知道颠簸并不是自己难受的根源。
她暗暗抓着自己的衣摆,闭上了眼。
马车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车夫为难地回过头,“公子,这两边都是雪,能走的就这么点路,被前面那个人给堵住了。”
封凉直接跳下了马车,往前走了几步,隔着一段仰头看向马上的封隐,“你来这里做什么。”
封隐看着少年锐气英俊的脸,眉头蹙得更紧,反问了一句,“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送她出城。”
“那我来接她回去。”
“她不会跟你回去的。”
封隐眼中随即带起几分不耐,“这与你无关,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封隐说完就直接打马向前,绕过封凉,随后在马车前下了马,对着你封闭的马车门说了一句,“跟我回去。”
马车里的人纹丝不动。
封凉回身,准备将封隐那拦路的黑马牵走,结果仍旧留在原地,封凉心中一狠,拉着缰绳地手猛一施力,他虽然看起来身量不高,但是习武之人的手劲比常人大得多,那黑马嘶鸣了一声,随即抬起了前腿,转身要去踢封凉。
封凉眸中掠过一丝戾气,直接就拔了腰间的剑。
空旷的雪地中,拔剑的声音清脆而刺耳。
“住手!”付清欢移开了马车的门,面朝前方。
封凉避开那黑马的袭击,犹豫了一下后收了手。
封隐对身后的动静充耳不闻,而是直直地盯着马车上的人,嘴里重复说着那句话,“跟我回去。”
付清欢看不到他的脸,却从他的声音中听出几分苦涩。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对你耐性耗尽。”
“我可以等你回心。”
“我对你没了信任。”
“我绝不会对你有半句妄言。”
这话付清欢不是第一次听到,但是这一回却是听得心里发酸。
“我想过太平的日子。”
“我守你百岁无忧。”
付清欢冷冷一笑,“算了,只要你不再介入我的生活,我就能百岁无忧。”
封隐看着她一脸决然,心如锥刺,她的伤口未愈,眼睛失明,脸色白得如同这路边的积雪,嘴里说的话,也同这冰雪一般没有温度。
“我不会让你走。”封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受伤。
付清欢闻言眉头一皱,直接摸索着从车上跳了下来,封凉赶忙跑过来扶住她。
“我们走过去。”付清欢往旁边走,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积雪里,想从封隐旁边绕过去,忽然就感到耳边掠过一阵风,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刀剑碰撞的声响。
封凉随即和封隐缠斗在了一起,空旷的雪地里,短兵相接铮铮作响。封凉从前听闻封隐武艺高强剑术过人,结果对阵几招便发现自己并没有落下风,仔细一看,却发现他右手的动作有些生硬。
似乎是受了伤。
封凉无意在这种时候占封隐便宜,直接用剑把封隐的剑一挡。
“你没有资格命令她回去,”封凉握着剑,清冷的眸子紧盯着封隐,“如果我是你,我断然不会再做下那么多事情之后,还有颜面站在这个地方。既然你已经在权力与她之间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再痴心妄想让她原谅你。”
“这不是命令,”封隐顿了顿,“是恳求。”
付清欢听得心中一震。
他说,是恳求。
那个向来高高在上的隐王,竟然会说恳求。
一失足会成千古恨,付清欢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再被蛊惑,绝对不能产生动摇。
一枚玛瑙的耳环被丢进雪地里,被白雪衬得更为鲜艳。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付清欢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从前有一个放羊的牧童,他放羊时候恶作剧,高喊狼来了,附近的村民便匆匆赶来,却发现这不过是牧童的恶作剧。如此反复,直到有一天狼真的来了,牧童再高声呼救,却再没有人来帮他。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你每次都选择欺骗,这一次我不会回头,你好自为之。”
封隐失神地看着被丢在雪地里的耳环,“这就是你的决定?”
“我不是你,”付清欢笑得有些嘲弄,“我言而有信。”
封凉感觉到封隐收了力道,自己便把剑收了起来,“王爷既然已经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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