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封凉这下子总是有些明白付清欢的意思了,脸色顿时就有些不自然,“你等着。”
付清欢看他同手同脚地走出帐子,顿时就忍不住笑起来,笑了几声又面色发苦地抱着肚子躺下了。
没过多会,她便又听到了封凉的声音。
“看你是个懂事的才破例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回去以后不要多嘴,这几天你就专门伺候王妃,有什么事情我会让人过来喊你。”封凉仍旧是绷着一张俊秀的脸,带着一个年轻女人走进了营帐。
“是,公子。”
那女人颇有些姿色,虽然穿着粗服,但是仍掩不了玲珑的身段,付清欢稍微一想便猜到了这女人的身份。
女人进来后,封凉便识趣地退了出去,付清欢换衣服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秦嘉恺的声音,他似乎是要进来,但是却被封凉给拦了下来,她没听清他们说话的内容,但是秦嘉恺那两声冷笑却是听得分明。
“你叫什么呢?”付清欢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想找个话题。
“回王妃,奴婢名叫晏儿。”
“燕子的燕么?”
“言笑晏晏的晏。”
“你读过书?”付清欢有些讶异。
“算不上,这里有几个识字的将军,奴婢偶尔能去借点书看。”晏儿打了水,替付清欢擦了身换了衣服,又把细事都打点妥当,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付清欢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才听到封凉和秦嘉恺回来的声音,刘能却还没回来。
“谈得怎么样了?”付清欢刚才让晏儿把帘子放了下来,这会便在帘子后头趴着。
“天策军是镇守南疆的,往前数十里,过了流沙河,往东南是南诏,往西北是千兰,稍有不慎,边疆受侵,举国遭殃,”秦嘉恺冷冷道,“援兵之事,当然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付清欢有些压不住心头的怒意,“等你们商量出了结果,这北陵江山恐怕已经易主了。当然,这对于秦将军来说应该算是好事,毕竟要是秦宗凯真的成了事,秦将军作为秦家旁支,自然也是受益无穷。”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秦嘉恺的火也被点着了,“要我说,就算是秦大人真的那么做,肯定也是有什么苦衷,谁知道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此去陵安两万里,兵事岂是儿戏!隐王爷也是思虑不周,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妇道人家来报信,什么忙都帮不上,净会添麻烦!”
付清欢立马就明白秦嘉恺是在对刚才的事情进行讽刺。
“妇人又如何?”付清欢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我一个妇人照样在十日之内行了两万里路,为了避开叛军耳目,走得都是崎岖小道,夜宿的地方大多是荒野树林,然后才把消息平平安安地送到了这里来。我一个妇人尚且知道兵贵神速,你们却还迟疑不决不肯发兵,陵安城之事迫在眉睫,我为此寝食难安,你们却还能如此从容!”
“王妃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封凉的语气似乎放缓了一些,“只是秦将军说得没错,流沙河对面便是千兰和南诏的驻地,这里是三国之界,若是北陵单方兵力锐减,那边难免不会有所动作,要是这个时候秦家军逼过来,天策军便是腹背受敌……”
“什么叫秦家军逼过来?!”秦嘉恺怒道,“你也觉得是秦家要造反,连天策军都要打?”
“秦将军你冷静点,”封凉有些不悦,“这里吵得大声,外面的人走过都能听到。”
“那又如何?”秦嘉恺红了眼,“我在这儿把话撂明了,我不会同意向陵安城发兵,我也不信秦大人会真的造反!”
秦嘉恺说完便直接走了出去。
没了秦嘉恺的咆哮,帐内顿时就安静了不少。
“你呢,你怎么想?”付清欢隔着帘子问道。
“边事能平,自然发兵。”
“怎样才能平?”
封凉没了声音。
付清欢把帘子拉开,却见他手里拿着一张图纸。
“那是什么?”
“流沙河周边的布局图。”
付清欢下床穿了鞋,刚想走过去看,便看到刘能从外面走了回来,脸色还有些发青,付清欢注意到他连手背都是红的。
“王妃,在下有事想问。”
封凉收起地图便往外走。
“军师请问。”付清欢一看刘能的样子,就知道颜玉卿的事情多半被说穿了。
“我的女儿,是不是真的入宫当了先帝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