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怎么说?”颜熙盯着凝霜的脸色急忙问道。
“老爷听了什么都没说,只让管家吩咐备马进宫去了!”凝霜如实回禀。
颜熙望着窗外天际刚刚泛起的鱼肚白,轻叹一声“服我起来去佛堂进一柱香吧!”
满天神佛,惟愿庇佑,此劫平安得解!
铭心殿的晨起,曙光还未完全覆盖皇城,赵煜带着左右丞相已经行色匆匆的奔向了铭心殿。
方至殿外,赵煜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颜炳正和萧尚一眼:“如今,成败在此一举,赵煜代太子先谢过两位大人了”
颜炳正与萧尚皆是一脸沉肃,恭身齐声道:“殿下折煞老臣了!必然唯太子殿下和肃王马首是瞻!”
赵煜满眼深意的看了他们一眼,举步进了大殿。
皇帝甫醒过来,面色苍黄憔悴,似一片残叶,孤零零悬在冷寂枝头,正就着德公公的手喝下一碗人清淡的白粥。
见他们一齐进来,他轻轻地挥一挥手,德公公赶忙遣退了殿中的宫女太监。
皇上声音略显嘶哑,“煜儿,你怎么来了?”
赵煜如常请安道:“父皇,儿臣有要事回禀!”
皇帝抬眸盯了他一眼,问道:“一大早的你们一起赶来所为何事?”
颜炳正和萧尚对视一眼,屈膝跪地道:“启禀皇上,作业建王殿下持钟萃宫腰牌夙夜出宫纠集了城外守城的禁军发兵包围了皇城,如今正在正南门处跟皇宫的禁军纠缠!还请皇上速速定夺!”
皇帝脸色一凛,继而目光如刀从他们三人脸上刮过,片刻后竟恍若未闻一般,抖心抖肺地咳嗽了两声,问道:“你们到底在胡说什么?”
莲纹白玉盏中的粥莹白一色,似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只泛着氤氲的白色热气。
“父皇!两位丞相所说的句句属实,此刻禁军已经围困了皇宫,还请父皇速速定夺才是!”赵煜上前一步,撩起袍角赫然跪在了皇帝面前。
死一般沉寂的大殿中悄无声息。
过了许久,皇帝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赵煜,面上浮起一个苍凉而了然的笑,含着隐隐怒气,“你诱他逼宫造反了?”
赵煜缓缓抬起头来恬然颔首,“皇上一向教导儿臣,兵法讲究引蛇出洞,父皇若说儿臣诱三弟谋反,儿臣也不需辩驳,公道自在人心,父皇心中必然也清楚孰是孰非!”
“皇上,建王谋反已经是兵临城下,皇上万万要当机立断才是啊!”一旁的萧尚脸色青白的恳求着。
皇帝眸光越过萧尚,定定的瞅在了颜炳正的身上,缓声开口道:“颜相,这一切天衣无缝可是你布的局,煜儿虽然胸中有丘壑,可是如此九死一生的赌,恐怕他轻易不敢压!”
他的唇角扬起冷冽的弧度,就这样直直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颜炳正。
“皇上,建王有不臣之心您比老臣更加清楚,其实,老臣明白,您只是想要为建王找一个借口而已,可是,皇上啊!如今这样的生死关头,您还尚在顾念父子亲情,可是建王已然是要弑父杀君了!”颜炳正字字恳切,说完之后以头抢地,不住的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