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若无别的吩咐,老臣就先告辞了!”白太医起身告辞,颜熙也急忙收了心神吩咐春若去送了白太医出去。
眼见白太医离去,身旁的春若笑着道:“郡主总算痊愈了,奴婢们也可以跟殿下有个交待了!”颜熙抬头看着春若:“这些天,劳烦两位姑娘了,我进宫并未多带东西,这对翡翠玉镯乃是之前在珍宝斋选的,虽比不了宫里的首饰,但水头极好,我就送给两位姑娘聊表心意。”
颜熙微笑说着顺手就将腕上的那对碧绿翡翠玉镯退了下来。
两个丫头一见唬的跪了下去:“姑娘万万不可,奴婢们得殿下信任侍奉姑娘,这是奴婢们的荣幸,怎敢受郡主的赏!若是被殿下知道了,只怕就要逐出宫去了!”
颜熙弯腰将她们二人拉了起来笑嗔道:“冥远宫宫规森严我是知道的,但这是我们私下里的情分,我不日就要出宫回府去,日后再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个就当是给你们留个念想!”
颜熙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丝帕覆在她们手腕上,手中用力轻轻把镯子依次戴在了二人腕上。
春若和夏芷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镯子,对视一眼齐声道:“奴婢谢过郡主!”
青花缠枝香炉中稀薄香雾飘出,淡淡散在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清浅的佛手柑香气。
这样的气味叫人神智清明。
颜熙期盼着回家归心似箭,得了白太医的医嘱不由早早开始收拾东西只等着皇上旨意一下,就可以离开这个纷扰繁杂的皇宫。
两个丫头帮着颜熙收拾好一应的行装,见颜熙面色清静丝毫无一丝波澜,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
春若容色踌躇缓缓道:“郡主真的不打算去跟殿下道别吗?”
颜熙正静静叠着一件绣海棠花娟丝春装,听了春若的话不由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她怔怔瞅着衣服上绣着的春海棠花,面上的忧色却如晨起时覆在枯草上的白霜,是那般萎靡蜡黄的色彩,许久才淡声道:“别或者不别原是一样的!”
夏芷低一低头,声细如蚊,道:“其实,奴婢们都看得出,殿下对郡主非同寻常,旁的奴婢们不知道不敢妄自揣测,但就郡主伤病昏睡这几日,殿下就是寸步不离的守着,郡主昏睡了几日,殿下他就几日没有合眼,郡主难道心中就没有一丝恻隐之心!”
夏芷的话刚说完春若就接过了话头:“是啊!郡主,你是没有见着那日殿下把你抱回来时候的样子,奴婢在这冥远宫这么多年从未见殿下他如此慌乱,想都不想就宣白太医来,寒枭知道白太医是皇上御用的,觉得不妥就劝了一句,殿下他几乎是大发雷霆,郡主,您应该知道殿下该是多么看重您!”
颜熙听罢,心里只余苦涩的闷痛。
经历了那么多,在她已经决定彻底死心的时候,他为何又为了她做这些!
既然负了誓言抛开她,却又为何在最后的时候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