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秋盈,颜熙秀眉不由微微蹙起,宫宴当日的秋盈确实有些奇怪,她明明是肃王的贴身婢女,怎么会跑到钟粹宫里去奉茶点?
她正蹙眉神思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两个丫头却是轻声低语起来。
“颜姑娘再不醒来殿下该急坏了!”
“嗯!都三天滴水未进的了,从来没见过咱们殿下这样!”
“唉!其实上次殿下第一次抱着这位姑娘回到咱们冥远宫,我就知道殿下的心意.。。”
“秋盈那丫头就是看不透这一点..”
..
两人正说着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颜熙歪头去看却是一个穿着太医服制的人跟在赵煜的身后进了殿中。
两个丫头赶紧收了生屈身恭敬行礼:“女婢给殿下请安,见过白太医!”
“还是没醒吗?”
赵煜的语气带着急死疲惫。
“回殿下,姑娘高热已经退了,不过想来只受过酷刑必定身心俱疲,歇息两日应该也就没事了,请殿下不必太过忧心!”其中一个丫头细细的回禀着。
隔着半透明的绞纱帷幕,颜熙可以清晰看清赵煜眉间紧紧拧起的一个结,他转头看向白太医:“劳烦了!”
“殿下折煞老臣了!容老臣先去给姑娘请脉!”那太医服饰的人说完抬起头,颜熙这才惊觉,他竟然就是自己上次病重之时来府里为自己救治的那个老大夫!
怎么会是他!
白太医?
刚刚他们称呼他为白太医!
他是太医?
他是太医怎么会跑去丞相府为她诊治?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难道..
脚步声渐近,颜熙来不及多想,急忙闭上了眼睛。
清苦的杜若气息随着他的脚步飘进鼻尖,颜熙安然合着眼眸,感受着他轻轻坐到榻边。
赵煜轻轻托起颜熙的手,白太医急忙上前一步俯身跪了下去,这才伸手覆上颜熙的手腕。
“委屈白太医了,她身上伤口未愈本王不想弄疼她!”赵煜目光沉沉望着颜熙苍白的睡颜。
“老臣明白!无妨!姑娘是殿下心头的人,老臣原是跪得的!”白太医轻声道。
就这样,颜熙能感受着他的掌心轻轻托着自己的手臂,由白太医请脉。
心中一瞬间涌过酸涩,她强忍着眼角的湿热不让泪水滑落。
罢了!经过这许多,该死心了!
万不该再有奢念!
白太医请脉完毕恭敬回禀了颜熙的状况,颜熙这样听着似乎是已经无甚大碍。
送走了白太医赵煜轻轻转过身望着榻上合眼而卧的颜熙,他一步步走过去。
也许,很多时候他的决定也会是有错的吧!
他苦涩的想着,此生第一次有悔的感觉,就在看到她躺在赵烨的怀里毫无一丝生气的瞬间,他忽然有一种错觉,自己,是不是错了!
或许他不该坚持自己的计划,或许,他应该不顾一切护着她,一直以来他认为自己心性刚强可以忍住一切,包括情!
可是就在看到她满身伤痕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错了,面对她,那种心疼胜过千刀万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