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她,也是无奈之举。
我把阮臻公司的事详细跟她说了一遍,希望能通过她,游说一下她公公,看能不能由茂昌集团出面,化解这场危机。毕竟,像阮臻他们这样的中小企业,一旦背后有大集团撑腰,就是天大的利好,即便账面依然是空的,可也足够让客户和供应商观望一阵子了,有了喘息的机会,阮臻他们想要翻身,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让思尧去说,不过,你别抱太大的希望。”孙莉莉自流产后,整个人都变得忧郁沉稳内敛了。和以前那个嘻嘻哈哈少根筋的女人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不过,我总觉得那个女人,才是真实的她,现在坐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好,你姑且说,不要有压力,成了我任你敲诈,不成,休怪我一毛不拔。”我尽量用我们以前的说话方式,起码能调节下气氛。
哪知这女人根本不领情,她嘴角一弯,笑得苦涩,说:“小蝶,你说,我们刚认识的那段时间,多好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快意恩仇,看谁不惯,猫尿一灌,问候他个祖宗八辈。”
“现在也可以啊。等你把身体调养好了,我们一样可以喝酒去。”我哄着她。
“是可以喝,可是,已经完全没那个心情了。”孙莉莉有点意兴阑珊。
“莉莉,孩子的事,到底是怎么弄的?”我知道问这个问题,会让孙莉莉难受,不过,我总觉得,她的流产似乎不简单,或许,这是孙莉莉落落寡欢的症结所在。
“小蝶,如果我跟你说,是有人蓄意为之,你会不会也觉得我有被害妄想症?”孙莉莉抚着额,眼底有仇恨的小火苗。
“不会,我相信你。”我坚定的说。
“其实我也只是猜测,完全没有证据。我总觉得,我的饮食被人动过手脚,导致孩子出了问题。不过,思尧完全不信我的话,她觉得是我因为孩子没了,胡思乱想,是我有了被害妄想症。”
“你怀疑方柔?”
“是,可是我也找不到她这样做的动机。自从怀孕后,公公就让我们搬回去,理由是方便照顾。回去后,公公对我很好,方柔对我更好,我自己更是小心翼翼。可即使这样,孩子还是胎死腹中。在医院时,医生也没说个所以然,只是反复问我的饮食。当时我也不在意,我的饮食一直是家里阿姨特意做的,孕妇不能吃的东西完全忌口,怎么医生会一直问这个呢?后来,我在家里休养时,反反复复的回想,印象中,似乎有那么几次,方柔回来得早,有时会帮我熬燕窝,但我吃了之后,也没有不适啊。而且因为她对我的确是好,有段时间我都很惭愧,为自己因为她和阮臻的事,对她有了成见。可自从孩子出事后,我的直觉却又告诉我,这和方柔有关。我把这和思尧说了,他非常不高兴,结果我们大吵一架。虽然后来和好了,可心里,总有根刺。”
“你去年和杜思尧闹分手,不也是因为方柔吗?怎么这次不吸取教训,等找到证据再说不迟啊。”女人,能不能吃一堑长一智啊。
“我是冲动了,可夫妻之间,难道不应该互相信任吗?可我看他,信他的后妈,比信我多多了。而且,孩子怎么没的都不知道,又去哪里找证据。”
我在心里暗叹一声,即便是我,对她有十二分的信任,可单凭她的直觉,就给方柔扣这样一顶杀人的帽子,也觉得太过了。更何况这么多年来,杜思尧和方柔的关系一直非常好,杜思尧是打心眼里把她当一家人的,而今孙莉莉轻巧的把怀疑说出口,不吵架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