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加外部电压后,p-n结内部会产生一个耗尽层,耗尽层内有电场。
当一个高能带电粒子穿过耗尽层的时候,会将p-n结的晶格原子电离,产生能自由移动的正负电荷。
这些正负电荷在电场的作用下就移动到了p-n结的边缘,然后形成了一个树根模样的树状图。
当然了。
如果单纯只是这一个异常,约翰也是可以试着解释解释的。
但盖尔曼后续拿出来的另一张图,就彻底堵上了约翰的嘴。
强子衰变到ττ的事件啊......
在徐云穿越来的2023年,强子衰变到ττ的事件几乎随处可见,甚至连希格斯粒子衰变到ττ都时常可以观测到。
但在眼下这个时期,它确实一件很少见的‘事例’。
因为它涉及到了位移射流。
当粒子衰变为夸克时,它们会经历一个称为强子化的过程,这会导致在探测器中喷射出准直粒子——这个过程便称为射流。
如果一个新的中性LLP在量热计的外层衰变为夸克,它会留下“置换”的喷流。
这些将在实验中留下一个非常不寻常的特征:
射流在跟踪探测器中没有相关的粒子轨迹,同时与它们的标准模型对应物相比会非常窄,因为粒子的喷雾没有时间在空间上分离,并且会将它们总能量的很大一部分留在热量计的强子部分。
….
如今这个时代物理学界还没有认识到夸克概念,因此有能力做到位移射流的只有两台加速器:
剑桥大学的80MeV静电加速器,以及海对面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的60MeV静电加速器。
而直接将位移射流应用到技术上的方式,便是在实验设备主漂移室中增加镀金钨丝。
这种钨丝需要用到非常先进的电镀技术,涉及到了磁控电镀涂层,如今连很多欧洲国家都没有掌握它呢,遑论华夏这个一穷二白的国家了。
这种情况下镀金钨丝的数量超过了6700根......
结合之前的簇射过程,盖尔曼说的九成其实都有点低了。
眼见约翰沉默不语,盖尔曼又看了他一眼,猜测着道:
“约翰先生,您早就知道这事情了,对吗?”
约翰缓缓点了点头。
如今兔子们的一些禁运设备都是由他运往的华夏,其中还不乏静电分析模组这些物资,加速器部分运输线路走还是他的关系,约翰自然早就知道这事儿了。
接着约翰将两张论文报告抵还给盖尔曼,问道:
“默里,既然你早就看出来了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古兹密特先生?”
盖尔曼闻言看了眼天空,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容:
“告诉他干什么?让这件事提前变得人尽皆知吗?”
“古兹密特先生虽然和赵教授有些交情,但在这种事情上显然不会站在华夏那边。”
“赵教授他们国家实在是太难太难了,这种事情能晚一天暴露他们就能多吃一天红利,您说是吗,约翰先生?”
说罢。
盖尔曼便也呼出了一口浊气。
正如他所说。
虽然古兹密特是一位反战主义者,和赵忠尧的关系也相当不错,但在这种国家利益的问题上显然不可能站在华夏一方。
否则古兹密特在看到论文的时候早就直接同意发刊了,哪会要等约翰提及诺奖希望的时候才动心?
但盖尔曼却不一样。
他选择瞒着古兹密特的原因除了赵忠尧的关系之外,还有一点也极其关键:
他是一位希伯来人。
希伯来人这个民族的争议历来颇多,但有一点不能否定的是,他们一直以来都在追求复国。
在以色列建国之后,很多希伯来人也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国家出力。
因此盖尔曼在民族情感方面还是比较偏向华夏方面的,双方在【国家强盛】这几个字上有着很深的共情——当然了,仅仅是当前这个时期,再过一些年双方就会走向截然不同的道路了。
这种情感加上盖尔曼与赵忠尧的关系,最终让盖尔曼选择了在古兹密特面前装傻。
他的出发点和约翰有着本质性的不同,约翰之所以继续守着秘密,很大...或者说绝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他和华夏方面存在着长期交易。
一旦双方的交易停止,那时候的约翰说不定就会和兔子们划清界限了——他终究还是个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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