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19971400000000=1.99714×10^13,计算器或电脑表达10的幂是一般是用E或e。
也就是1.99714E13云云.....
现代超算计算要用到的次方乘数,基本上都精确到了小数点后10位甚至更多。
例如0.4556456112的50次方等等。
这种计算若是不适用超算,普通电脑或者计算器很难现实精确的结果,基本上都是约等数。
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JPG。
寻星项目的计算执行者是高斯和巴贝奇,因此在计算开始后,徐云便转移到了今天的‘第二会场’。
也就是迈克尔逊莫雷实验的空地。
此时此刻。
受柯西等人的影响。
也有不少物理学家忍不住离开看台,来到了干涉仪边上看起了热闹。
比起分析机那边的安静,干涉仪附近就要热闹的多了。
不过这股热闹并不喜庆,而是带着......
极其强烈的敌意。
“嘿,东方小子!”
徐云刚一露面,一位年轻人就气势汹汹的跑了上来,眼神不善的看着他:
“可恶的东方小子,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宣扬以太不存在?”
看着这位仿佛下一秒钟就会冒出一句‘上帝啊,我一定要狠狠踢你的屁股’的年轻人,徐云眨了眨眼:
“对,是我,有什么事吗,这位先生?”
年轻人愣了两秒钟,然后嗷的一声就叫了起来:
“上帝啊,我一定要狠狠踢你的屁股!!”
徐云:
“?”
还真来啊?
不过年轻人的举动还没出手,便被周围的人制止住了,迅速带到了一旁。
片刻过后。
另一位长得有些像《神探狄仁杰》中刘查理的中年人走了上来:
“罗峰同学是吧....虽然安德逊的行为有些粗鲁,不过作为一位剑桥大学的在读生,你说出这样的言论也未免有些太惊世骇俗了。”
“尤其是......”
说着中年人转过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艾维琳:
“你还把牛顿爵士的后代引到了这条歧路上,你死后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牛顿爵士和你的肥鱼先祖?”
很明显。
这也是个压力老子....或者说压力半老子?
随后徐云想了想,对他问道:
“这位先生,不知道如何称呼?”
中年人挺了挺胸,报出一个名字:
“鲁道夫·朱利叶斯·埃曼努埃尔·克劳修斯。”
“克劳修斯?”
徐云重复了一番这个名字,很快在脑海中锁定了目标。
鲁道夫·朱利叶斯·埃曼努埃尔·克劳修斯。
德国人,热力学的主要奠基人之一,实话实说,算是3/4个大佬。
后世科幻小说里经常出现的‘熵’概念,就是由他在几年后提出的。
甚至在19世纪末,熵的单位就是“克劳修斯”,符号为Cl。
这位在历史上也是个知名的小牛粉丝,不过比多普勒正常一点,算是个手办党。
剑桥大学牛顿个人博物馆现存的小牛亲笔信中,有超过30封是克劳修斯死后捐赠出来的。
1857年小牛的故居坍塌了一角,克劳修斯第二天就捐赠了500英镑。
与此同时。
克劳修斯也是个标准的古典贵族:
他的老爹就是波美拉尼亚省的克斯林市的一位小学校长,有男爵封号,家族生意更是遍布了欧洲。
虽然他在柏林大学上过学,甚至和狄利克雷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同窗。
但出于对古典学科的支持,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独行。
毫无疑问。
这是一位标准的教条者——顶多比其他键盘侠更有能力一些罢了。
不过考虑到克劳修斯后来在研究的气体运动模型引入了多种概念,非主观的推导了近代科学的发展,徐云还是决定对他保持一些尊重:
“克劳修斯先生,您怎么知道以太这种物质就一定存在呢?”
克劳修斯认真的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因为这是牛顿爵士提出的概念。”
“.......”
徐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咋聊嘛......
看着一脸斩钉截铁的克劳修斯,徐云莫名就想到了前世网络上见到的峰峰和凢凢的某些粉丝。
脑残粉是真没法沟通啊.......
于是徐云叹了口气,决定转变一个思路。
只见他双手一摊,干脆利落的说道:
“克劳修斯先生,不管你信不信以太不存在,总之现在的情况都不适合撕逼或者口嗨。”
“外头还那么多大佬和阿尔伯特亲王在看着呢,如果你想拦着我的话,要不去和他们说说?”
“况且这个实验的思路简单明了,要是干涉条纹真的发生了位移,这不就代表以太存在、我是错误的吗?”
“既然如此,你又在害怕什么呢?”
克劳修斯沉默良久,没有说话。
徐云的后半句话,确实戳到了他的矛盾点。
作为一名小牛的狂热粉丝,克劳修斯自然无条件相信以太存在,小牛绝不可能错误。
但另一方面.......
徐云这段时间搞出来的阵势,确实也相当相当的吓人:
虽然徐云自身没啥感觉,但随着法拉第等人一篇篇震动科学界的论文的发表,他这个肥鱼后人自然也出现在了公众视野里。
历史上的肥鱼曾经纠正过小牛在光学上的错误认知,直接导致了光拥有波粒二象性这个概念的提出。
另外绝对时空观也是如此。
因此包括克劳修斯在内。
许多小牛的狂热粉在潜意识里都出现了一个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但同时也切实存在的念头:
万一........
徐云真的继承了肥鱼的某些知识,真的可以推翻以太学说呢?
那到时候小牛又怎么办?
想到这里。
克劳修斯的手臂上便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然而正如徐云所说。
眼下阿尔伯特亲王就坐在不远的观众席上,这位英伦半岛无冕之王的到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是保证了今晚实验的正常进行。
也不知道他是心血来潮过来看看热闹,还是刻意前来坐镇剑桥的?
看着闭口不言的克劳修斯,徐云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狂热粉这关算是暂时过去了。
于是他越过克劳修斯,快步走到了站在光源附近的老汤:
“汤姆逊先生,一切正常吧?”
老汤朝他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示意情况良好:
“嗯,一切正常,没人过来动手脚。”
徐云点了点头,玩味的看了眼远处的观众席:
“OK,那咱们开始试验吧。”
老汤闻言当即转过身,朝不远处的几个方位喊道:
“麦克斯韦!斯坦利!艾里!维尔纳!全体就位!干涉仪实验准备开始了!”
刷——
早就等待在各自位置上的小麦等人迅速起身,按照预先安排好的位置站到了干涉仪的几个角落。
干涉仪的体积很大,主体下方是一个类似水槽模样的封闭池子。
这个池子里装满了水银,以此来保证干涉仪的平衡的转性。
一切就绪后。
徐云按下了光源的启动按钮。
咻——
刹那之间。
光源容器内的钠光灯被激活。
一道明亮的光线飞快的从中射出,直直的打到了分光镜上。
在分光镜的作用下,光线很快一分为二。
当初徐云在黑板上的平面演示中。
光源从左射向右,光线行进的方向是右侧和上方。
不过眼下换到了现实情境,方位便变成了西边、东边和北边。
两束光在经过反射镜之后迅速返回分光镜。
短短几秒钟不到。
便在南边的观测屏上显示出了清晰的干涉图样。
与此同时。
几个方位很快响起了报点的声音:
“汤姆逊学长,M1反射完毕,转动角为0!”
“社长,M2反射完毕,臂长12.3!”
“干涉条纹已出现,光路笔直无误!”
这一步结束后。
徐云并没有急着进行下一个环节,而是将包括克劳修斯在内的几位压力老子请到了观测屏边上。
他指着观测屏边上的干涉条纹,对这些压力老子问道:
“几位老子....啊呸,几位先生,不知你们对实验流程可有异议?”
克劳修斯闻言转过身,与刚刚赶到干涉仪边上的多普勒对视一眼,齐齐摇了摇头:
“没有。”
徐云拿出的实验方案很成熟,他们确实找不出什么漏洞。
实际上这些压力老子们早在实验开始前——也就是礼堂歇息的时候便讨论过相关内容,要是真能找出bug,他们早就在实验开始前跳脸了。
眼见众人没有异议,徐云便朝边上招了招手。
很快。
艾维琳拿着已经准备好的纸和笔走了过来。
徐云接过纸和笔,很贴心的扭开笔盖,递到了克劳修斯等人面前:
“既然如此,各位能否按照以太存在的情况,计算一下干涉仪整体转动90°后会出现的条纹偏差?”
克劳修斯等人犹豫片刻,取过笔和纸,就地演算了起来。
早先提及过。
按照以太学说的理论。
地球在绕着太阳公转的时候,会有迎面吹来的‘以太风’,这个速度是30公里每秒。
因此在沿着公转方向上的光束1,到达M1和从M1返回的传播速度为不同的。
假设地球的速度是v,分光镜到反射镜的距离是d。
那么过去和回来的速度就分别是c-v和c+v。
相当于逆风和顺风。
二者往返的时间则是:
d/(c-v)+d/(c+v)。
而光束2由于和地球运转方向垂直,所以无论来还是回都会遇到以太风。
那么时间便是固定的:
2d/√(c??-v??)。
如此一来。
光束2和光束1到达观测屏的光程差就是:
c(d/(c-v)+d/(c+v)-2d/√(c??-v??))。
△l则是2dv??/c??。
有了这些数据,接下来就是简单的数学计算了。
移动条纹数就是:
2x11x(1x10^-4)??/(5.9x10^-7),即......
“0.37。”
看着众人算出的这个数值,徐云再强调了一遍:
“各位,也就是说如果以太存在,那么条纹就会移动0.37个条纹单位对吧?”
待众人点头后。
徐云又指着成像屏说道:
“各位可以看到,我们仪器的精确度为0.5%,也就是可以测到1/200条条纹的移动变化。”
“0.37换算成百分比,则是37%,二者相差的数值很大。”
“也就是说条纹若是发生了应有的移动,我们一定可以观测的到这段变化。”
说完,徐云便猛然站起身。
他将目光看向了远处有些躁动的观众台,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接着对老汤说道:
“汤姆逊先生,开始换位!”
“明白!”
徐云话音刚落。
老汤便关闭灯源,来到封闭的水槽边,操控着干涉仪开始转向。
水槽内的水银稳稳的托着干涉仪,看不出丝毫碰撞带来的影响。
一分钟后。
干涉仪平稳的旋转了九十度。
小麦等人又上前校正了一番:
“没问题,转角九十度无误差!”
徐云再次一挥手:
“开灯!”
咔哒——
老汤果断的开启了光源。
同一时间。
克劳修斯和多普勒等人猛然转过头,看向了身边的成像板。
只见此时此刻。
成像板的干涉条纹......
没有移动分毫。
见此情形。
啪——
克劳修斯身子重重一晃,一个没站稳跌到在了地上。
他丝毫不顾学弟中的冰凉,目光无神的看了看成相板,又看了看分光镜。
他想试着找出这个实验的错漏,然而如此简单的一个实验,又哪里有漏洞可寻呢?
多普勒更是一个箭步窜到了成像板前,疯狂的摇着头: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牛顿爵士天下无敌!!!”
“你们...你们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一定是的!!!”
多普勒的声音在黑夜里传的很远很远,像极了表白失败宿醉街头的败犬。
听闻此言。
观众台上一些本就躁动心急的学者们,这下完全坐不住了。
只见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从观众席上走下,飞快的跑向了干涉仪。
这些人不止是物理学家,还包括了大量的贵族——以太学说是古典体系的核心环节,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贵族体系的关键支撑。
短短半分钟内。
观众席上的座位便空了一大半。
远远望去。
仿佛就像是正有人排着队,绝望的从一处大厦的顶楼扑通扑通的跳下。
伴随着一道道喊叫声响起的,还有那座大厦轰然坍塌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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