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不去攻打交趾。现在才明白。一无诏书,二是兵员少,湖南的兵民一起得回去,手中仅有几千禁军,等接受完毕,天渐渐热了,怎么去打交趾。又出了这桩子事。没有这件事也不行,兵力太少不行,或者取汉兵。现在南汉兵如此,人人厌战,那有多少战斗力。就是训练,也要数年之功。潘美所带来的厢兵一样,战斗力不亚于禁兵,可这是潘美在湖南练了六年之久才练出来的。
宋九也没有了伐交趾的心思。
远处不时传出兵士欢呼声。还能得到一些金银,只是那些灰蒙蒙的疙瘩儿算是金子还是银子。或者是一种合金,宋九也怀疑。
烧得太狠了。现在能挖出一种合金,但所有珠宝玉石以及名贵的香料木材,全部真正成了灰烬,玉就是石头,能承受多少高温?潘美过来看了一眼,不想看第二眼。
宋九又看了看诸人,几乎军中所有重要人物全部在这里,又徐徐说道:“王转运使,范兄,你们协助我丈人,让我静静想一两良策,未必会得功,但能替岭南打下一些好底子。”
朱宪还抱着一丝希望,宋九没有抱多大希望,作为赵匡胤,心地不是太恶,惩处估计是不会。但与李世民或者汉光武相比,缺少了一份大气,多了一份小家子气。也不能怪他,出身不同,最少比老朱强。所以他对河洲不是太担心,因为交的税多了,并且会越来越多,因为这个税钱,只要不出现严重失误,就会平安无事。但与这堆灰烬相比,河洲那点税务又算什么?想奖励,没门!
诸人返回广州,还好,一大推图籍未烧掉,宋九伏在图籍里翻看。
将这个财富弥补回来,那是不大可能的,但能想出什么好办法,使岭南百姓生活改善,朝廷税务增加,也能算是变相的一种弥补。
想做到这点,自己必须对整个岭南有一个了解。
宋九在看图籍。
外面一道道命令下达,南汉律法森严,有的罪犯是莫明其妙被抓押起来,甚至连大赦时也不赦免。王明与范昱看着这些处罚卷宗,不由互相摇头,然后与潘美商议,第一条就是将这些犯人释放出来。因此赦岭南内州县常赦所不原者。
第一道政令就让岭南百姓欢呼。
这是一道善令,无数人家得以团圆。
前面露布(公开的政令)一出,广州城内家家户户放起鞭炮。许多父老再次望北哭泣,果然是王师啊。
但看赵匡胤怎么想,没有宋九来,潘美王明做得也不错,但赵匡胤若是一直惦念着这些钱帛,而看不到岭南百姓的雀跃,就是宋九来了完善,还会不悦。
第二道政令是接收,伪署官仍并旧,只要不反抗宋军的,该是什么官职还是什么官职,不过这就有一个前提,你们非是南汉官,而是宋官了,必须执行宋朝的命令,否则不是并旧,而是大军来伐。
这不是牵让,而是以最小代价得到整个岭南,减少兵革之灾。
第三道命令是宋九政令的加强版,无名的赋敛直接全部罢除,将开宝三年,也就是去年年底之前的所有拖欠税务全部免除。刘鋹将南汉财富烧得一光二净,潘美仍宽赋于民,使百姓从苛税中迅速走出来。
第四道政令接着下来,亡命山林逃罪者赦罪,你们好出来返回家园,没人追究你们以前犯下的过错或者是真是假的罪行。被强行驱使的吏民僧道想回家的可以回家,继续想和尚的也听便,但必须来官府领牒。这证明了潘美多少受柴荣的影响,痛恨百姓好吃懒吃地去做和尚,全国上下缺少劳力,做什么和尚。不过不敢明令僧道还俗。赵匡胤正在推广道释,做了,那是罪上加罪。因此有了这一条政令。
继续来,第五道政令下达,这些汉兵留之无益,打是不能打,养活那是白浪费财政的,因此让他们全部回家。还有刘鋹驭使了无数百姓宫人替他父亲祖父守看坟墓,一起遣返回去。
第六道政令又下,民间有奇才俊士,所在官吏一一询访禀报,若是有修辞挺节,耻仕伪邦者,各州长吏必须将其名报上来,以备择用。祠宇邱垅,悉加营护。
六道深得人心的政令一一下达。
若非这把火,与以前的湖南四川相比,一半是火焰地狱,一半是人间天堂。
六道政令下达,几人轮流坐堂处理一些百姓的诉状,潘美轮值,外面有人鸣鼓。潘美让衙役将鸣鼓人带上,是一名妇人,她跪下说道:“民女莫筌想见宋候。”
对此,几个大佬皆哭笑不得,几乎所有人都想见宋九,但宋九那有空,整个人伏在书山籍海里,为迅速了解岭南各地情况,几乎每天晚上看到二更过后才休息。
宋九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好,他自己也没有认为自己有多好,不过两世为人,一直习惯如此,不做事便罢,一做事便要将它做好。是有心了,而且几人是长辈,宋九也不争功,也不自傲,再加上潘美的面子,几个大佬很喜欢。况且还指望着他想出什么奇思妙想,使自己罪过减轻一份呢。
潘美和声说道:“莫筌,宋九此时没空,他正在看岭南图籍,想寻找治理岭南更好的办法,你有什么冤情,向本官投诉。”
妇人不放心,嚅嚅道:“民女是寻宋候找夫君。”
潘美没敢作声,这个兵荒马乱的,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天知道她丈夫飘流到何方,那一个也不敢答应。
妇人伏下未见他脸色,继续说道:“民女的夫君自幼读书,是连州人氏,原属马家管理,连州为汉国所得,夫君被抓,民女带着孩子逃到昭州。后来寻夫君,说他又逃到宋朝。宋候去昭州,民女寻他,他又去桂州,民女寻到桂州,他又去了浔州。”
一干衙役不停地摇头。
宋九一路跑得快,是随着大军走的,你一个老妇人家也跟着后面跑,看看这衣衫褴褛的,哪里跟得上。
事实莫筌一路跑得很辛苦,就差一点唱妹妹找哥泪花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