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泽远问道:“哪个?”
离上殇道:“就是之前川西半路截我,轻功非常奇怪的那个面具男。”
关于那个男人的事,离上殇早就同白泽远说过,如今提起白泽远自然清楚。蹙锁眉心,白泽远轻声喃道:“先前川西遇上姑且可以称之为凑巧,如今我两来了虚渺山庄,竟在这庄里遇上他,那戴着面具的男人究竟是谁。川西一遇,如今又在虚渺山庄遇上,是凑巧?还是一路尾随?”
先前半道拦下离上殇不让其上霸枪门接应白泽远,那面具男与杀害六夫人之人是否有关系,他两心里头本就已经猜疑。第一次的半道拦截尚且可以猜为凑巧,可第二次的虚渺山庄再遇呢?难道也是凑巧?
若真是凑巧,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凑巧的事。
面具男的出现必有缘由,他很可能与杀害六夫人之人乃至钟良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于此次虚渺山庄所遇,他也极有可能是尾随他两,跟在他们身后一块来的。
钟良金的主子想要知道的秘密,燕归南到死也不肯说。可纵使他受尽折磨也不肯说,只要死前将那个秘密托付于人,必然也会叫其他人知道。
白泽远设法救走燕归南,只怕这件事钟良金的主子已经知了,想要得到燕归南所藏的东西,那隐在身后的主子必会将主意动到他二人身上。
心里一直疑思何人杀了六夫人,钟良金宁可背弃兄弟也要得到什么,燕归南临死前留下的那句话究竟何意。却从未想过在追寻秘密的同时也得警防身后,小心藏在暗处的尾巴。
被面具一路尾随跟到这儿,是白泽远的失误,懊恼的蹙紧眉心,白泽远道:“看来那神秘的男人来此的目的,跟你我一样啊。”
点着头,离上殇道:“我也觉着那人来者不善,十之八九就冲着燕归南所藏的那样东西而来。”
白泽远道:“咱们才刚来此没几日,我也是这一二天才觉得建在梅石阵里头的别苑看着奇怪。没想到今晚才刚想入内一探究竟,却叫他们给抢先了。早不动手晚不动手,直到咱两确定之后才先一步下手,看来你我的警惕性都有待提升了。”
白泽远这话刚落,离上殇已是瞪眼道:“警惕性,怎的,莫不是你怀疑那个面具男一直跟我咱两身后。”
白泽远道:“除此之外也没别的解释,人家只怕从川西起就一直随在咱两身后,只不过你我没发现罢了。”
离上殇道:“这就难怪他会知道我的身份了。”
白泽远道:“他知道你的身份?”
离上殇回道:“是啊,刚还用这件事要挟我呢,说要叫你身败名裂,还好我机智没将他的话当回事。不过话也说回来,亲爱的,那个面具男的武功是真的高。之前我不是跟你说了,断魂掌根本伤不了那个男的,他的轻功就跟烂树叶一样,总能顺着我的掌劲避开,实在气人。而且他诡异的还不止轻功,武功门路也非常诡异,咱两不是合创了‘裙里腿’吗?我还当这出其不意的‘裙里腿’能伤了那个家伙,没想到竟然还是让他给截下了。那个人的武功,跟白鬼窟的门道完全不同,柔柔绵绵的,跟借力打力似的,想伤他,难。”
凭了白鬼窟窟主武学上的造诣,怎样的武功不是了其精髓,莫说‘裙里腿’这种极度高明的武功,便是一两招小擒拿在她手上也是极富威力。可当她对上那个男人,却伤他不得。
如此已足证明那个男人的武功深不可测。
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男人,却明显在为另一个人办事,那个隐在他身后的人究竟是谁。
值得探思。
面具男的身份,除非揭开这些隐盖在上面的谜题,不然谁也猜不出来。越想先前过招之事离上殇心里越是着气,正坐在那儿碎碎念咒着那人时,听白泽远说道。
“现在这么看来,也许燕归南所指的仙人坟,并不是那梅石阵里的别苑了。”
突然的喃道吸了离上殇的注意力,当下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白泽远道:“如果东西在里面,换做是我绝不会杀了别苑里的红衣女婢,要知一个出过命案的地方,就算那个地方没藏什么,也必然会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处别苑里,如果东西真在里头,这么做太蠢了。”
白泽远这话离上殇也觉着分析有理,当下点着头,离上殇道:“这么说来还挺理的,不过有一件事我是真想不明,虚渺山庄的红衣女婢武功并不高,不过是些粗使的婢女。那深夜鬼鬼祟祟溜进去的蒙面贼子武功也不差,如果只是找东西,干嘛要灭了别苑里所有女婢的口?”
蹙着眉,白泽远道:“这么做,或许是因为叫那些女婢无意间撞破了什么,又或者说纯粹只为了声东击西?”
当你想得到一样东西时,并不一定要悄无声息的找,有的时候将声势闹得轰轰烈烈反而能换得更多意想不到的收获。
白泽远这话叫离上殇茅塞顿开,双眸惊瞪张着嘴连声“哦”着,接连“哦”了几声后,离上殇说道:“亲爱的,你的意思是?”
点了头,白泽远道:“我的意思,就是你现在心里头猜的那个意思。”
有的时候,想要找一样东西,让主人家自己去看远比自己去找更加省力。当然了,前提得是那个主人知道你们想要找的是什么。
潜入梅石阵当中的别苑,在里头寻找无果的那些人最后杀了苑里的红衣女婢,未尝不是打了那样的盘思。
明了白泽远话里藏的意思,离上殇不住了然应点,就在她越想越觉着那些人兴许打的就是这样的算盘时,两人敏锐察觉到有人进了凛梅苑。
眸色直接沉下去,抬起手点住唇示意离上殇不要出声。
耳边听着进行之人步步行进,直到最后到了门口,白泽远和离上殇听到屋外有人问道:“白兄,可在屋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