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钥匙捅进门锁的声音让我觉得像是捅到了自己心上,正紧张的等待宣-判死刑,庄年华却轻轻放开我,盯着我这张标明即将壮烈牺牲的表情忽然轻轻笑了。
“没有钥匙。”
他咬着我的耳朵轻声说道,唇齿碰到我的耳尖,我瞬间半条胳膊都起了鸡皮疙瘩。
果然门外传来林泽玉泄气的声音,“这个不对,拿走吧哎哎。”
说着又开始敲门去了,“庄年华,你是死是活应一声啊。”
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黏腻了,听不出来那种对着我装腔作势的造作感,我觉得林泽玉才是有两幅面孔的女人吧。
这会儿赶紧跟庄年华拉开距离,想也没想,抱着肩膀缩进他的衣橱里面了。
他的衣帽间很大,比我那边的大多了,想来老庄半身戎马征战商场,对于个人形象的管理虽然很好,但是始终不是特别重视这一方面的需求。也是自从我进了门儿以后,每年送来的定制款给他一周全部搭配好,哪天穿哪个直接去取。
说起来陈姨完全是有理由讨厌我的,我的到来理所当然的剥夺了她对老庄好的权利,好到管理他的衣食住行。
但是我也不知道陈姨到底出身何处,总之眼光挺差的,就是再有品味的东西她也能搭的很奇怪。
我同情老庄这大半辈子被她的奇异审美所累,其实老庄私下也说过这个问题,他总算有一种不伤陈姨自尊的方法来穿更为妥帖的衣服了。
我想了想,这也可能是虽然一起住了这个几十年但是老庄始终没有看上她的原因,我看过庄年华母亲的照片,可以说是真绝色,画风清新,不输于这个年代的任何一个美女。
但是照片来看,也觉得她出身富贵,拥有极佳的气质。
那我就纳闷儿了,怎么她的闺蜜偏偏就是陈姨这种类型的?
这种无所回答的拷问就此结束,庄年华的衣服包围了我,我合上柜门,把自己想象成其中一件衣服,笔直的站在其中。
外面响起来开门声,庄年华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刚洗澡去了,怎么了?”
他就堵在门口。
林泽玉推开她走了进来,照着屋子环视一圈,“怎么你喝水还用吸管儿啊?”
我的心顿时就嘭嘭嘭的加快了跳动速度,心想着完了这不会是看出什么端倪了吧。
庄年华不置可否,她却耸耸肩,“感觉这么娘气不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情。”
说着拨拉了一下那根吸管儿。
其实想起她昨晚上抽烟喝酒时候特备不拘一格的狂放样子,我觉得她说这种话给庄年华也一点儿都不奇怪。
庄年华淡淡问她。
“有事?”
语气简洁又不耐,完全不像是即将结婚的人,明明我记得昨晚他还公主抱着人家走的。嗷,说到公主抱,我好像最开始被李想抱了来着,结果我对着人家都说了些什么呀,现在想起来真是太打脸了。
“嗯,你家老妈子在楼底下呼天抢地的要见你呢,你去听听那个声儿,撕肝裂胆啊,我估计她是怕你撕破脸要收拾她。”
庄年华的脚步往外走,但是林泽玉却没有动,反而高跟鞋的声音清晰的朝我的方向来了。
“你不走吗?”
庄年华忽然回身问她,眼里是不容拒绝的命令含义,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却是陈述句。
脚步声一顿,我已经完全屏住呼吸,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到庄年华身上去了。
林泽玉停了下来,笑着看庄年华,“心血来潮想参观你的衣橱,你这表情该不会是藏了人吧。”
她这样说着,我就生怕她拉门,死死扣住了门边儿。
不过林泽玉的脚步重新响起来已经在标志着她的远去,外面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我长舒了一口气,回头发现,庄年华口中的门已经封住了完全就是扯淡,不仅没封还开着缝儿呢。
我赶紧就从暗门中穿过去,之后把门拉住,从我这边繁琐了。
当时装这扇暗门的时候就有这个设计,老庄说万一哪天庄年华回来住了,锁起来不被他发现了就好。
回了自己屋子的我总算有一种重见天日、扬眉吐气之感。
庄年华衣服上的香气还轻柔内敛的环绕着我的身体,这感觉好像他还拥抱着我的一般。我赶紧甩甩头把这种红尘杂念泡在一边,直奔浴室洗了一个第二遍。
头发都没来及吹,我匆匆擦了一下,换了衣服就下楼,我生怕陈姨走了。
楼下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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