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城里谣言滚滚,都说是鬼怪劫的官船,不然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傅遥自然不相信鬼怪的,有易东风和杭州的事在先,想让逊国兵败,在后面趁机作乱的大有人在。这一次会不会又是那帮人所为吗?他们抢了粮草,又会藏到哪儿呢?
在淮安城里寻了几天都没找到线索,仿佛真像人们所传的,是被鬼怪吞进了肚子。但真是鬼怪的话,放着人肉不吃,吃一艘破船干什么?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杜平月带来个消息,说是在运河沿岸,找到了一个渔家,说在出事当晚曾见过十几艘快艇出现在附近的水域。
傅遥大喜,忙找那渔家过来问话。
不一会儿杜平月带进一个黑脸的汉子,二十七八岁上下,长得很是壮实,手心虎口处磨满了老茧,一看就是打渔的。
他一进来,就乖乖跪在地上磕头不止,“小的……李……三,回……爷的话。”
小小渔家,平常少见官府,说话磕巴也在所难免。
傅遥安抚了几句,道:“你说说,你都看见什么了?”
李三不觉害怕,说话也顺溜了,“那晚我和婆娘吵了几句嘴,心情不好,所以打渔回去的晚,我收网准备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划着小船正往回走,突然看见许多快船从眼前过去。我当时都看傻了,是谁这么有钱,有这么多船的?”
傅遥道:“那是什么样的船?”
“这片水域平时很少有那么多船的,尤其是那种快船,形状和普通船只不同,像梭子一样,划起来特别的快。因为造价高,平时很好有渔家会用。”
“那船很贵?”
“很贵啊,一艘船就要上百两,可不是咱们渔家置办的起的。运河上游倒是有不少人用这种船,但那都是运盐用的。盐商们都有钱,这样的船实在不算什么。”
傅遥一惊,“你说什么?盐商?”
“是盐商不假,不过也可能是运私盐的,总之都是帮有钱人就是了。”
“除此之外,你还看见什么?”
“那就没有,后来我回家了,跟婆娘认了错,她就让我上床睡觉了。”他说着尴尬一笑,其实是他在门口哀求了半天,好话说尽,婆娘才放进门的。所以天底下什么都能惹,就是千万别惹女人。
傅遥看他那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让杜怀给了点钱,打发他走了。
渔户走后,她就陷入了沉思,脑子里不停转着他的话,盐商?运私盐?不会是这么巧吧?
杜平月见她如此,不由道:“你可是想起什么?”
傅遥吸了口气,“我是在杭州长大的,那种船见过不少,确实是运盐用的,不过都是私盐,盐枭们把盐绑在船底下,由船拖着航行,这样可以躲过官兵的追查。”
“你的意思这和杭州的盐商有关吗?”
“差不多吧。”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偏偏运盐的船从那里路过。怕是那些人把粮食依样画葫芦绑在船底下,这样才躲过别人的注意。又是深夜,若不是刚巧被李三瞧见,怕是谁也查不出原因的。
能劫运粮船的,绝对不是一般的水匪,这些人武器精良,人数颇众,能悄无声息的完成人物,定是训练有素。可他们劫了粮草,船弄哪儿去了?还有那些粮食又到哪儿去了?
想了一会儿,“依我看,那些粮食还没有上岸,因为一旦上岸,必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的意思还在水上吗?”
“或者……或者早就被人抛在某个河段的水底,或者在某条船上,被藏在某个偏僻的之地,或者水面上有个岛,而他们的据点就在岛上。”
杜平月咧嘴,“你还真会想啊。”
“会想不如会做,赶紧叫人在水上搜搜吧,扩大范围,不仅搜出事的水域,附近的地方尤其是偏僻之处都要搜到。”
杜平月道:“我瞧着也不用叫王知府了,借几条船咱们自己去找吧。”
傅遥一想也是,她带来这几千人正好做这件事,当即下令叫方辙带人去搜,无论如何要把所有地方都搜到了。
王知府还算配合,连夜征调了四艘船,他也知道丢失军粮的事大,且是在他管辖范围内发生的,他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傅遥有什么命令他都遵从,还好心的非要跟着一起上船追查盗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