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爷担心女儿,便让她逃离了京城,到亲戚家避难一段时日。她走后的半年,吴家隔三差五的就来骚扰,他们还在苏家布了眼线,所以苏小姐一出现就被他们逮住了。也亏了曹浅把人救出来,否则这会儿早就生米做成熟饭。
两边吵吵嚷嚷的,傅遥也算理出个头绪,只是吴友德死不承认自己是骗婚,只说他们亲眼见了他的模样,也心甘情愿接受,后来苏小姐看上个猎户小子,才悔婚的。那个猎户小子自然指曹浅,他担这个罪名着实冤枉,苏小姐确实有喜欢的人,不过是宫中那位。
这些都是打嘴架的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边都不承认,让人也无可奈何。且本身这事苏家就理亏着呢,说是没看出来吴友德是残疾,可拿不出证据啊,倒是吴家三媒六证拿的全全的,还有人为酒楼的相亲作证。
且律法对男女悔婚本就不大公平,如果是男方悔婚,则女方家不必退还聘财,若是女方悔婚,男方同意,那女方家须退聘财,男方要是不同意解除婚约,那女方悔婚也没用,婚姻还是成立的。女方悔婚的结果就是杖六十,婚约仍如旧,而男方要悔婚的话就让媒婆到女方家提出悔婚请求,不过娉礼就不能再向女方追讨了。
也就是说如果此事坐实了悔婚,不仅苏宝灵要嫁,一顿打是免不了的。可想个什么主意好呢?
她拄着腮帮子沉思,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此刻盯着她,更有多少人想看她出丑,想看她的笑话。
在衙门对面的一座酒楼上,此刻就坐了许多看热闹的,没身份的都上前面挤着看,有身份的都在这儿坐着看。赟启和付云峰就是其中之一,两人坐在一间雅室,一边品尝精品菜肴,一边闲聊天。
付云峰斟上一杯酒,笑道:“爷,您的伤还没好,何必跑到这儿来凑这个热闹?”
赟启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向应天府衙的大门,隔着那么远,根本看不清衙门里的情形,更不知道大堂上傅遥在做什么。但他就是忍不住想看,再有几天就是她出征的日子,这一去再见之日怕不知几何了。
他低声道:“云峰,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
“爷指的是什么?”
“她随军出征,朕越想越觉不妥,右眼皮一直跳着,怕有什么事发生。”
那个“她”自然指的是傅遥了,这些天为了出征的事,朝廷吵翻了天,没想到现在皇上还在为此伤神。
付云峰心中好笑,道:“主子爷,此事已成定论,容不得改了。您还是先担心一下傅大人怎么应付吴太祖吧,他可是太后的亲戚。”
“那个吴太祖真是找死。”赟启低哼一声,苏家小姐也算是他的恩人,这帮欺辱于她,也是在打他的脸,说不得要帮这个忙的。
他道:“吴太祖怕是也快到了,你去做一件事吧。”
看主子的神情,付云峰就猜到什么,在某些事情上,这位主子和傅遥还真是出奇的一致。即便不想,也得硬着头皮道:“爷吩咐。”
“你去拦住吴太祖,想尽办法拖住他,不要他到堂就是。”
付云峰咧嘴,皇上偏心都偏到姥爷家了,这是摆明了要给傅遥打下手了。有皇上在后面撑着,这官司想不赢都不行。也幸亏他早就想到这点,买了五千两傅遥胜,这回怕是要赚翻了。
“臣这就去。”他走下楼,琢磨着想个什么法子拖住吴太祖。
付云峰一走,赟启对身边的侍卫徐东道:“你去瞧瞧,大堂上审的怎么样了?”
“是。”徐东嘻嘻一笑,“主子,我也买了傅大人赢,可等着收银子呢。”
赟启瞪他一眼,这徐东也是自小跟着他的,只是性子太随意,不如吴起用着顺心。不过以吴起的伤势,若要好起来得半年之后了。
“还不快去。”
徐东笑着跑下楼,挤进众多伸着的脑袋人群里。
这会儿大堂上案子正审的如火如荼,傅遥想调解此事,可是嘴皮子磨破了吴友德也不肯退亲,说什么许给了他就是他家的人,就算做鬼也是他家的鬼。
傅遥气得破口大骂,“你丫个一堆屎半肚子屁,鼻涕哈拉甩一地的混蛋……。”
正骂得尽兴,抬头一看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她也知太有损形象,慌忙住口,一拍惊堂木,“吴友德,公堂之上岂能无礼。”
满堂的人都目瞪口呆看着她,他们这位大人平日里确实太不靠谱了吧?
吴友德被骂傻了,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人骂过,情急之下,怒道:“你才是混蛋。”
傅遥笑了,点手叫过两个衙役,“吴友德咆哮公堂该当如何?”
“这……大人,吴公子毕竟是侯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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