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道:“我们是过往的商户,在山里遭了土匪劫,我和我家公子受了伤都受了伤,还有我妹妹,也受伤了。”
“那这个是你家仆人吗?”
她的纤纤手指所指的正是曹浅,果然他那身衣服很有做下人的潜质,傅遥也是一身脏兮兮,破破烂烂的,在别人眼里颇像个小厮。至于赟启,无论在谁眼里,他都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那小姐也是个好心人,见他们可怜,当即叫下人救治。只不过车上空间小,只把赟启和曹倩搬上车,至于她和曹浅,一个小厮,一个下人,就在后面跟着吧。
傅遥也不介意,只是两条腿发软,走不大动。好在车走得不快,两人在后面慢腾腾的,尚能跟上。
回身看看,茫茫山脉已经越离越远,那些刺客们想必还在山中转悠着找他们吧。这些人未必能这么快追上来,再往前走就是市镇,就可求助官府,算起来他们已经安全一半了。
看了一眼身边的曹浅,她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吗?”
曹浅道:“先把妹妹的伤治好,然后再给她结门亲,你别忘了答应我的,那个李公子何时娶我妹妹?”
傅遥咧嘴,她就那么说说,皇上根本没点头,何况一个瘫痪的女人怎么可能进宫,就算进去了,被那些后宫女人欺负着也活不了多久。
她道:“我在京城有座府邸,还有几个不错的朋友,会为令妹找最好的大夫,你要不嫌弃先到我家中住些日子,舍妹的婚事我也会看着办的。”
曹浅点点头,“那就烦劳你了。”他既然已经从山里出来,也便不打算再回去,总要把妹妹的病治好再说。
傅遥道:“不烦劳,你是我和公子救命恩人,照顾恩人是应当的,不过有件事我要说在前面。”
曹浅见她面色突然一肃,“你说什么?”
“进了京之后,你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太惊讶,还有我是女人的事绝对不能说出去。”
“这是为何?”
“具体原因不方便说,不过你若是宣扬出去,肯定会害了我就是了。”
“好,我不说。”
傅遥点头微笑,这个曹浅一看就是个铁铮铮的汉子,一言九鼎,绝不会泄漏她的秘密的。
曹浅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和那个公子到底什么关系?”
“他是我家主人。”
曹浅以为他先前就是说说,倒没想他们真的是主仆。只是两人怎么看,怎么都觉不像,她不像是个富家公子的丫鬟,而一个女人怎么会在公子身边,看起来还有那么点暧昧?
最让他不解的是,一个公子身边的下人,又怎么可能在京城有一座府邸?
他很觉自己越来越糊涂了,自己救的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又为什么会被人追杀呢?
有太多的话要想问,却一时想不出该从哪里说起。
傅遥半天也再没开口,她胸口疼得很厉害,这些天一直没功夫治疗伤口,这会儿心情放松些了,更觉疼痛难忍。
心中暗道,光这么走路肯定不行,以她的身边未必能坚持到京城,看来要找个大夫看看了。还有赟启的脚,要是不赶紧上药,瘸了可就麻烦了。
曹浅看她面色苍白,低声道:“我背着你吧。”
其实他身上的伤更重,山路难走,到处都是乱石,都是靠他一个人护着他们三个,衣服早被划破,身上点点全是划伤,有几处血肉都翻着。
傅遥心有不忍,摇摇头,“伤的是胸口,背着更难受。”
“我抱着你就是。”他突然把她打横抱起来,就这么快步而走。
头靠在他身上,傅遥只觉脸上一阵发烧,他身上有股浓浓的汗味儿,还有毛皮的味道,并不好闻,但却让她觉得很温暖,很可靠。
可即便如此,在这大道上,众目睽睽之下,也够难为情的。
她低求道:“你放开我吧,让人看见了不好。”
曹浅却不肯放手,这份任性倒让傅遥根本不知该怎么办了,以手掩住脸,心道,若让赟启瞧见了,还不定怎么生气呢。
这个曹浅,恁的大胆!
赟启确实很生气,他惦记着傅遥,即便坐在马车上,也不时掀起窗帘往后看看。
然后就看见了这一幕,曹浅抱着她,两人相依着,那模样实在叫人看着长气。
他一拍腿,大叫道:“太随便了,太随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