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自由?”他嘴角微扬,神情有一种莫名情绪。
傅遥看得心颤颤的,忍不住吞了下口水,“自由,当然人人喜欢的。”
赟启喂完鸟,拿过罗帕擦了擦手,“自由确实人人喜欢,怕只怕世间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不想做,偏偏有人拖你做。”
他的声音微微带些凉意,让人听着不免伤感,他这样的身份都身不由已,那她呢?她的身不由已又该会如何?
傅遥不知道他今天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似话中有话,让人摸不清真正意图。
看她盯着鸟笼看了半天,赟启突然道:“你既喜欢,这只鸟送给你了。”末了又加了一句,“连笼子一起。”
往常若是他送金鸟笼,她一定会乐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但是今日手拿着这鸟笼,心里却惶惶不知滋味儿。皇上啰嗦了这半天,这会儿又送她这个金鸟笼,到底是什么意思?
赟启叫人把笼子给她捧下去,又坐回御座,问道:“你今日进宫可是有什么事?”
傅遥眨眨眼,一时竟想不出来自己进宫是来干什么的?或者她只是看他最后一眼,向他道一声“好”,然后挥挥手,不留下一片云彩的跑走。
可是这样的话不可能对他说,她思索片刻,突然问道:“皇上跟微臣认识多久了?”
赟启抬头扫她一眼,“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臣记得是第一次进宫那年就和皇上相识了,算起来已经有十一年了。”
“确实十一年了。”当年之后他还见过她几次,只是大多数她不知道。那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在意她的存在,现在看来,说恨也罢,说报仇也罢。都不过是在他心里多刻上一分她的烙印。
他低低地声音道:“事过境迁,那时朕可没想到有一天咱们会这般面对面站着,还推心置腹。”
傅遥咧嘴。她连他想什么都不知道,还谈什么推心置腹?
赟启扫了她一眼。“行了,你别绕弯子了,到底想说什么?”
傅遥根本不知自己想说什么,她只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明明可以走,却犹犹豫豫的挪不动步子。
今日也没心思批奏折,赟启站起来,“外面阳光很好。倒是好长时间没出去了。”
“是啊。”傅遥点点头,忽然道:“臣认识皇上这么多年,似乎还没和皇上一起出游过。”
她也知道说这样的话有些唐突,甚至于理不合,但是自己的心不允许,直到了这一刻她才隐约感受到自己对他有一种别样的情愫,而在这情愫的促使下,才她说了这段蠢话。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是个石头人,可是当某一日真的心动了,才发觉原来石头被某种酸水泡过也会变软的。她偷偷瞧着他。想看他的反应,心居然砰砰跳个不停。
赟启微笑着看着她,眉梢眼角全是笑意。“这倒也是,不算上次去杭州赈灾,还真没和你一起出游过。”
他说着忽然又抿起嘴来,“你这意思是要邀朕同游吗?在这寒冷的天气里?”
傅遥点点头,虽然天气寒冷,但既然他们相处的最后一次,去吹吹冷风也无妨。
赟启手拄着下巴寻思片刻,突然开口道:“那就去狩猎吧,皇家狩猎。大张旗鼓的那种。”
傅遥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皇家狩猎三年才有一回。都是在春日,这大冬天的有动物出来吗?
往常这小皇上办事都是按部就班。一板一眼的,可今天怎么会突如其来的冒出这样想法?是她把他勾坏了?还是他本性就是这么不靠谱?
低声道:“皇上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赟启一步从龙椅上跨下来,满脸兴奋之色,他的兴奋不是因为狩猎,而是想到另一个不错的主意,或者可以凭借这件事彻底改变一下他和她之间的关系。
傅遥咬咬牙,虽也知道此事荒唐,但既然是最后一次,皇上抽风,她也得跟着抽风。
※
出了宫门,她就开始后悔自己太痛快答应了。杜怀问她出了什么事也爱搭不理,她在想回到府里该怎么向杜平月交待。
明知道要走了,还沾染这样的事,杜平月他们的包袱怕是都收拾好了,这要怎么跟他说呢?
还没等她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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