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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看似与这破旧的住所格格不入,可再仔细品味之下却又觉得出奇的和谐。
傅遥盯着人家看了许久,忽觉这人很眼熟,那个花街柳巷的夜,那个看见自己窘态的男子,那个亲自把她送回家,亲眼看见她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的男子……不会就是他吧?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的出奇,到哪儿都能遇上熟人。她低下头,很庆幸自己此刻是护卫打扮,锁在最后也不显眼,否则要和他对上,自己这张老脸还真不知往哪儿搁了。
石榴看着那男子有一霎那的失神,随后脸颊微微一红,她与傅遥的心态一样,选夫婿不需要有权有势,最重要的是温暖的感觉,就像现在他虽然只是坐着喝茶,却让人觉得很舒服,很温暖,就好像一个丈夫在等待自己晚归的妻子。当然,男人长得帅也是重要因素,否则这一幕就没有半分美感。
看着石榴害羞的样子,傅遥知道她春心动了。这倒也好,一个家道中落的侯爷总比大权在握旁若无人的公子哥更好相处些吧。
马如云亲自引他们来的,在一旁守了一会儿,笑道:“大人要过去喝杯茶吗?”
傅遥摇摇头,“不用了。”
她害怕自己过去会破坏了这一幕美好的场景,甚至怕自己也会动心,这样的平静安详的生活正是她梦寐以求的,而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她太渴求平凡的生活,弄到现在都有些魔障了。
几人悄悄从院中出来,在回来的路上她询问意见,一向粗鲁的石榴居然变得含羞起来,还说一切由她做主。傅遥知道这是同意了,就跟马如云商量着问问男方的反应,虽是惊鸿一瞥,那人应该也是看见石榴了吧。
只一天功夫,马如云就笑着来报喜,说自己这个媒人是当定了。
婚事成了,下面请媒婆,合八字,下文定,这些事都让马如云一手包办了,就连置办嫁妆都不需要傅遥花一分,这让她很是满意。
这种有人随处给花钱的感觉实在太好,让她觉得自己都要被腐化了,有那么一瞬都想不查这案子,干脆和他们同流合污得了。不过她不敢,她若有这样想法的话,皇上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她。事情到了现在已没有回转的余地,且她也不想为了一己私利,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对不起小皇帝可以,她可不想对不起小皇帝他爹。
目前如此做,也是要稳住这些人,那么接下来也该继续他们的计划了。
第一步就是叫人把傅东海叫来。一见这同样胖的不成样子的老头,傅遥立刻满脸堆笑的招呼,“老叔,交托给你的事怎么样了?”
傅东海忙拱手道“不敢”,笑道:“大人交托的事自然成了,运盐的车已经备好,就等着启程了。”
“老叔办事真是快,我叫底下人跟您跑一趟,您不会介意吧。”
“自然,明天就出行,大人可派人来盐行。”
傅遥笑眯了眼,“那真是多谢老叔了。”
等傅东海走之后,她又把高宝叫来,摸着人家的手,笑得好像要咬人似地,“宝啊,我交你好差事呗。”
高宝忍不住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叫的这么恶心,交给他的准没好事。
“大人有话快说。”
傅遥道:“你去跟着傅东海,把怎么运盐,怎么卖盐,怎么偷税一整套东西全记回来,一个程序都不能漏。”
高宝领命回屋去收拾,这一去怕是没十天半月回不来的。
傅遥把高宝放出去,又把杜怀喊了来,“小子,立功的机会到了。”
杜怀长了张嘴,差点没“呸”出来,哪坨屎才喜欢立功呢。他冷声道:“爷,你有什么吩咐就说,别这么恶心人。”
傅遥笑着拍拍他的肩,“你去偷点东西吧,今天晚上到马如云的别馆饮宴,你跟我去,趁机把他的书房搜一遍。”
“搜什么?”
“账本。我怀疑他们手上有本总本黑账,若能拿到便什么证据都有了。”
在人家家里找东西哪儿那么容易?杜怀咧嘴,“要是我被抓到呢?”
傅遥耸耸肩,“那就和我撇清关系啊,我自然是不知情的,你就说是你自己手痒想偷东西,可不是我指使的。”
杜怀咬咬牙,真想掐死她,这种无良的上司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他也知道她是逗他的,真要是被抓了,她能脱了干系才怪呢。(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