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紧跟着就贴了上去,伸手圈在他身上,仰着脸望他。
沈祭梵大掌扣在她圆润的肩头,已经明白伯爵夫人和小东西是为什么起争执了,怕就是这个原因。夫人一心想让他蝉联下任家主,眼下这时候正是拉拢各方势力的最佳时机,当然不会同意他现在离开。
沈祭梵能想象她们当时的气氛,夫人态度无疑会盛气凌人些,小东西一受了委屈就会变成刺猬,说话自然就不留情。知道夫人不同意他离开,所以才这么说。伯爵夫人能被小东西气伤了身,除了这点外,还真没有别的。
“然然啊,”沈祭梵无奈的叹息,她几句话就已经把她的心思摸清楚了,扣在她肩上的掌顺势往上,揉着她的头发,出声道:
“然然,不能因为你的一时赌气,就让我连工作都不做了,把身上的责任推开,这样不应该,你说对吗?”
安以然摇头,低低的反驳:“你在Z国也一样可以工作,你以前不就那样的吗?”
“然然,总有一些事情是需要亲自到场才能处理好的,你以前也是做策划宣传的,公司需要怎么样来运作你多少也有了解,对吗?有些事,就必须自己亲自去,这样才能对公司的运作做一个正确的方向,听别人说,听到的能有自己看到的真实吗?乖宝,你听话一点,不要任性,嗯?”沈祭梵圈着她身体耐着心解释。
安以然咬着唇不说话,这样的时候她就没一次说服过他,就算她再理由充分,他也不会听她的。他总有他自己的考虑,总的来说他会觉得他的事比她的重要。在他看来,她理解他,什么都听他的,这就是天经地义的。
“乖宝,我答应你,会尽快把回Z国的时间调出来,在等我一段时间,嗯?”沈祭梵揉着她的发,附唇在她脸上亲了亲,再对上她的眼睛等她回应。
安以然拉着小脸子,低声咕哝,“沈祭梵,你说你已经推了多少次了。最先说的两个星期,可两个星期后又两个星期,现在都多少个两个星期过去了,你还让我再等一段时间,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我不要再留在这边了。”
“然然,听话。”沈祭梵薄怒出声,安以然猛地将他推开,退后两步:“我不要听话!为什么重要我听话?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沈祭梵,你听我一次都不好吗?”
沈祭梵给安以然那话顶了一下,怒沉着脸看她。安以然也同样怒气冲冲,脸撇向一边。沈祭梵气息冷得有些骇人,良久才压下沉怒道:“过来。”
安以然转头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到底是不敢怎么惹他生气,舒默前面的教训实在太深刻了,她哪敢真的惹恼他?心里不甘心,可脚下还是轻轻的往他跟前移动。
“我没想要惹你生气,沈祭梵,我是说真的,我一直很听话啊,你也听我的一次好不好?我都说了你会跟我一起回Z国,你如果不答应,那我多面子碍,沈祭梵你,你就为我想一想好不好?”安以然轻轻拉着沈祭梵的衣服,低低的说。
沈祭梵大掌再度搭在她肩膀上,看着她脸低声道:“然然,因为你一时的赌气,我要把已经安排好的工作和需要承担的责任推开,你说说,这样可以吗?”
“那你就不管我了嘛?”安以然嘟嚷了句,“我都已经说了,夫人要赶我走,让我收拾东西赶紧离开,我说我没有东西收拾,我只需要带着你走……”顿了下,赶紧改正:“沈祭梵,我不是说你是东西的意思,我只是说,你会跟我一起回去。沈祭梵,那会那么多人呢,所有人都听到我这么说了。要是不走,我多没面子啊。”
“宝贝啊,你是在为难我知道吗?你明知道我身上绕的事情不少,你还逞口舌之快,口头上痛快了,争赢了想过之后的事吗?现在不能回去,嗯?再等一段时间,很快了,相信我。”
沈祭梵抱着她,俯身鼻子压在她鼻尖上,脸一侧,在她脸上亲了下,顺势将她抱紧,密密的吻覆盖在她脸上。
“乖一点,不要让我为难。”
“沈祭梵……”安以然抬手贴在他唇上,沈祭梵微微抬起头,看她,“嗯?”
“你不走算了,我自己回去。反正,我也没抱多大希望你会真的跟我一回去。我已经决定了,要回国!”安以然严肃的出声,严肃的声明。
沈祭梵脸色难看了,松开手,巍峨的高山一般立在她面前,严肃的出声:
“我不同意,然然,回国的事我不想再听到,什么时候回去,我自会安排。”
沈祭梵说完就冷着脸转身,脱了身上的衣服准备洗澡,不准备再跟她瞎掰扯。安以然当即咬牙,原地跺着脚气鼓鼓的大声嘟嚷着:
“沈祭梵,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要回去,我不想呆在这里!你不能这么霸道,我有我的自由,我要回家,回家!”
沈祭梵转身抬手把人扯进怀里,大掌卡在她脖子上,手掌往上一走,狠狠扼住她纤柔的下巴:
“然然,别惹我生气!”
安以然咬了下牙,眉头狠狠的皱着,眼里是倔强的神情,圆溜溜的眼珠子跟沈祭梵冰冷的目光对视,到底是他目光太过吓人。安以然气势弱了,眼皮子下拉,眼珠子转向一边,不看他。可忍不住又低声咕哝:
“总是这样,说不过我就凶我。”委屈死了,她又大不过他,就只能屈服。
沈祭梵狠狠咬了下面上的肌肉,强使自己镇定。拉着安以然往怀里按,有些大力。
“你要听话一点,然然,前段时间不是好好的吗?嗯?”
安以然在他厚实的胸口摸了摸,推开,显然是真的很不乐意。沈祭梵把人拽进怀里,安以然忽然大吼了一声:
“我要回国,回国!”
这一声来得太突然,嗓门儿还大,差点儿把爷给震了。沈祭梵脸色一横,抬手就往她屁股上拍去,恶声恶气的出声:
“翅膀硬了是吗?”
“没有没有,没有沈祭梵,沈祭梵别打,别打……”
安以然双手抱着屁股猫着腰就从他胳膊下方钻了出去,跑得比兔子还快。屁股是抱住了,可受背给狠狠挨了一下,很痛。一溜烟到了浴室门口,回头看他,脸上是惊慌失措的表情。
沈祭梵微微虚合着眼神,阴鸷锐利的目光跟把钢刀似地扎进她的瞳孔,安以然吓得一抖,紧紧贴着门框,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俏脸白生生的,透着莹润的光泽,一双黑漆漆圆溜溜的大眼里面塞满了无辜,嫣红的嘴咂巴了两下,又紧紧的抿着。颤抖着纤长的睫毛望着他,大半个身子被挡在门框外。
“过来!”
沈祭梵声音冷了几分,虚合着的冷戾目光直直扫射过去。安以然避之不及,心下一抖,咬着唇,仰头望着凄凄楚楚的喊了句:
“沈祭梵。”
他要收拾她,她能跑哪去?再跑没准儿后果更严重,还不如现在就过去。
“沈祭梵,你别打我,经常打会被打坏的。”安以然慢慢的靠近他,怯生生的说了句。只要他一黑脸,她那心跳就会条件反射的加快,舒默被他踹了几两脚,五脏六腑都被踹破了,这无疑是对她起了杀鸡儆猴的作用,能不怕他吗?
沈祭梵那两道眉峰不可抑制的抖了一抖,真是好气好笑。小东西慢慢的靠了近来了。沈祭梵伸手把人拖进怀里,抬手重重捏了下她圆乎乎的脸,恶狠狠道:
“让你舒服了一段时间,你还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没有无法无天,沈祭梵,我只是告诉你我的想法,我没有要惹你生气啊。”安以然安静撇清自己,她是真没有要跟他对着来的意思,她哪敢啊。
“嗯哼?”沈祭梵挑着眉,锋利和眉峰带着凌厉的气势,依然虚合着眼将她打量。安以然就不敢在这样的时候对着他的眼睛看,怪吓人的。圆乎乎的脑袋立马往他怀里拱去,脸贴着他光裸的胸膛蹭了蹭,“沈祭梵,你别这样碍,我害怕。”
“知道怕就好,还以为你疯了一段时间谁是谁都忘了,怕?往后就给我老实点。”沈祭梵把安以然的脸扳起来,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凉凉的出声。
安以然抬起头,望着沈祭梵说:
“沈祭梵,让我回去呗。在这里我一点也不开心,你舍不得我不是吗?”
沈祭梵眼皮子抽了下,这小东西,还学会用这些招数了,埋头在她唇上啃咬了一通,安以然嘶呼嘶呼的喊疼,捂着自己的嘴巴,这是被他咬痛了。两颗圆溜溜的眼珠子往上一飞,瞪了眼沈祭梵,控诉道:
“疼!”
“我轻点。”沈祭梵兜着人下了浴池,安以然说:“沈祭梵,你进来就是答应我回国了。”
沈祭梵身躯一僵,“哗哗”几声,水声震响,安以然脸色涨得通红,而在下一刻沈祭梵却已经撑起了身,上去了。拿着莲蓬头背对着她快速的冲了遍身躯,完了后直接抄着浴袍披在身上出去了。
“沈祭梵!”安以然气得脸色通红,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看着被摔上的门,安以然心口都被堵上了,闷闷的发疼,一抬手狠狠的拍打着水面,咬牙切齿的一通嚷嚷:
“为什么不要我回去?你们根本都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这里?这里又不是我的家,凭什么要我留下来?沈祭梵你太可恶了,你只想到你自己,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说了不要留在这里,沈祭梵,你想逼死我嘛?老混蛋,冷酷无情的家伙,冷血狠心的家伙,不讲信用的暴君,答应了要回去,一推再推,你以为你很有道理吗?知道自己没道理了就凶我,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嘭--”浴室门开了,沈祭梵怒沉着脸跟黑面罗刹似地站在门口,目光能冷戾的看着安以然。
安以然给吓得,浑身一哆嗦,后面巴拉巴拉成串儿的话也当即被卡在了喉咙低下,憋得一张脸通红。再不吼了,也不拍打水面了,嘴巴抿得紧紧的,紧紧靠着浴池边沿,小心又警惕的望着沈祭梵立在门口的男人。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眼皮子缓慢的轻扣在下眼睑上,整个圆润幼白的身子一动不敢动的藏在水里。
沈祭梵怒沉着脸,缓缓出声:
“最后的那句,再说一遍!”
“不,不说了,没有没有最后一句……我都忘了。”安以然舌头都在颤抖。
沈祭梵在门口,目光那叫一个森冷锐利,就跟千万支箭似地朝安以然射过去。安以然被沈祭梵那目光盯得头发发麻,忍不住小声嘀咕:
“你,你到底,走不走啊?人家在洗澡,多不好意思碍……”
沈祭梵踩着沉稳的脚步走进浴室,每走近一步都像在凌迟她的神经。安以然在水里左右晃了下,发现无处藏身,只能呆在里面不动:
“沈祭梵,我不是故意要骂你,不对,我没有骂你,你别这样好不好?”你也太小气了吧,就背后说了几句而已,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跟她计较嘛?
沈祭梵高大的身躯在安以然身边蹲下,抬手捏了捏了她的脸,低声道:
“知道我会怎么惩罚你吗?”
安以然心脏立马紧缩了一下,摇头:“我,我不知道,沈祭梵,你别生气了,我又不是故意那样说的,你知道我只是说来玩玩而已,别当真呀。”
“当真,怎么不当真?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吗?”沈祭梵冷飕飕的问出声,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安以然摇头,乖乖的听着他的建议。沈祭梵大掌在她脸上捏来捏去:
“把自己洗干净点,躺床上去,肉偿,懂了吗?”
“……”安以然张口,有话想说,可顿了下,立马又闭嘴,点头。
“真乖,我是不是男人,我会让你自己检验检验。”沈祭梵那声音阴测测的,听得安以然有些毛骨悚然,咂巴了下嘴巴,欲盖弥彰的解释说:
“你,你为什么那么说碍,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沈祭梵拍拍她胖乎乎的脸,这脸现在怎么就这么招他恨呢?安以然嗷嗷直叫,伸手去推沈祭梵的脸:
“放开放开,坏了,脸坏了,快点松开啦沈祭梵,血管会破的,沈祭梵!”
沈祭梵蹭了她一脸的口水,瞧瞧这男人可恶不?有时候这大爷就是这么恶质。
安以然给嫌弃得,立马抬手去擦脸,小眼神儿一下一下的朝他飞过去,太过分了,沈祭梵太过分了,明知道这样她脸上会爆血管他偏要这样弄她,太坏了。
“沈祭梵,你让我讨厌了!”安以然不停飞着控诉的小眼刀子边冲他大吼了声。
“嗯?”
爷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安以然边捧着水洗脸边往另一边靠,沈祭梵直接把人光溜溜的人按住,不让走,满脸的笑意,安以然伸手捂脸,沈祭梵直接伸手拉开双双把住她的滑嫩嫩圆乎乎的脸揉,跟揉面粉团子似地,搓圆又揉扁,力道还不小,还挺得来趣。
安以然气得嗷嗷乱叫,伸手去拉他的手:
“放手放手,老混蛋,你就是故意整我的,赶紧放手我生气了,沈祭梵我真的生气了,放手!碍,碍……”
闹腾到后来爷直接下水,两人打起水战来了。爷是开怀大笑了,可安以然气得不轻,闹了一通筋疲力尽了,气鼓鼓的坐在浴池沿边,气哼哼的瞪着沈祭梵,就跟结了深仇大恨似地。
沈祭梵朗声大笑,畅快得快:
“乖宝,再来?”
瞧,还上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