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祭梵出现的场合无疑是要清场的,舒默当即把两多事的人给“请”进病房关着了。安以镍跟张秘书两人磕磕巴巴想着要打招呼的心愣是被隔绝在门后,“咔”一声,门合上,张秘书跟安以镍两人对望好久还心有余悸。
他们刚才,真见到沈爷了?那个英挺霸气的男人是沈爷吧?
可沈爷,魏先生和舒先生来这里做什么?探病?简直天方夜谭,他们除了上次的案子见过舒先生一次外还有什么交集?即便是张秘书,见魏峥,舒默也不过寥寥几次,沈爷?别说他们了,就连许市长怕是都没见过真正的沈爷。
“张,张秘书,那是沈爷?”安以镍好久后才缓缓收了惊,压住心底激动问。
“应该,是吧。”张秘书到底也不能确定,因为他也没见过。说是沈爷本尊,可是不是太年轻了?可若不是沈爷本尊,怎么会是魏先生亲自护航?能让魏先生,舒先生那么惟命是从的人除了沈家家主,还能有谁?
张秘书晃了下神才忽然想起来:“沈爷是不是因为安小姐才来这里的?”
“欣欣?”安以镍下意识出声,毫不犹豫的摇头否认:“不是肯定不是,之前世纪新城的案子我跟欣欣求见舒先生求了近一个月才见到,也就跟舒先生见过那么一次,还只是极短的时间,签了合同就走的,肯定不是因为欣欣。”
张秘书无语的扫了眼安以镍,“我说的是二小姐,刚才跟舒先生呛声那位。”
安以镍讶异,“以然?”想想,也觉得不大可能,沈爷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亲自走一趟?还同时出动魏先生和舒先生?怎么想都认为不可能。
张秘书拉了张椅子坐下,认真琢磨着这事,良久出声说:“以镍啊,你可别小看你那个妹妹,她对沈爷的影响可不小,世纪新城的案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张秘书这么一说安以镍才吧注意拉回上次的事,他是认为拿到世纪新城的案子多亏了安以然跟沈爷那一茬儿,可到底还是自信他们公司能力占了大部分,签了合同后自然就更认为是他们幸运。现在这么一想,倒是觉得或许上次舒先生能给面子,没准儿还真是因为安以然的原因,要不然怎么会之前求见那么多次不见。
“那……”安以然似乎在想着别的事,要是能抓住这个机会,兴许他们能刷新安家曾经的辉煌。而张秘书也有自己的考虑,想了想,还是给许市长通了电话,把沈爷在医院的事给说了,但没说具体因为什么来的,说了就直接挂了。
“许市长怎么说?”安以镍有些难掩激动,沈爷和许市长可都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像沈爷那样的地位的人别说见了,你就想也不敢想。而让许市长接见的,那可都是国干级的领导,谁都不是平民百姓说见就能见的。
张秘书顿了下,前几面见安以镍印象还挺好,可现在一看,不怎么样了,瞧他那没出息的样儿?好在刚才舒先生把他们推进来了,不然可就在沈爷面前丢人了。别说沈爷和许市长,就是他也看不上这种急功近利的,还以为安家跌倒过一次,如今再爬起来安以镍会长点记性稳重点,看来安家男人确实比不上女人。
安家出息的,就两个女儿,安以欣自然是没话说。二小姐看起来柔柔弱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可到底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然能一个人开那么大家公司?安以镍比起两个妹妹来,实在是差远了,除了嘴上会说,处事圆滑,还没可取之处。
“许市长说马上过来一趟。”张秘书这才为难,许市长那头话一开口就让他千万让沈爷等着人赶过来,张秘书那心底当时就想骂娘,沈爷那是他让等就能等的?不想想他是哪根儿葱,他有那个胆子出这病房去跟沈爷说半个字吗?
安以镍一听果然不出所料,许市长还真要来。脸色神色有些压不住,很激动。张秘书扫了眼安以镍说:“你别声张,许市长是以个人名义过来见沈爷,不能走漏半点消息,免得让许市长受困扰。现在这些狗仔,是一有点风吹草动都能报道出来。要是今天沈爷和许市长在这里的消息被报道了,第一个查的肯定就是你。”
“是,是,我知道我明白,沈爷的行踪向来都是对外界保密的,我保证觉得不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安以镍赶紧应着,心底却在想,沈爷来的时候,从楼下上来,也不少人看见了吧,难道别人把消息放出去也要怪他头上?
外头约克魏峥几人站得远远的,约克忍不住为自己开脱:“爷,我特地过来查看安小姐的病情和她脚上的烫伤,正准备请安小姐去门诊诊断。”
沈祭梵淡淡的扫了眼约克没出声,魏峥目光也投过去,脸上挂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真是难为约克了,这么蹩脚的理由亏他说得出来。
沈祭梵在安以然面前站着,安以然抬眼望他,伸手抓他的衣摆低声问:“沈祭梵,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我的吗?我说了不用担心我的呀,你快回去吧。”
她当然看得出来他来这里给人多大的压力,她大哥和张秘书都被舒默“请”里面去了,这么做多伤人啊,真不知道他是不愿意见生人还是不能见生人。
沈祭梵抬手捏了下她下巴,在她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说:“出门也不说一声,你知道我会担心,手机也不带,你想让我以为你离家出走了吗?”
安以然下意识的翻了下白眼,咕哝道:“我怎么可能离家出走?也没带钱呀。”
沈祭梵脸色暗了几分,无奈的伸手揉了下她头顶,道:“走吧,我们回家。”
“不要,我姐还没醒。”安以然抬眼看他,都说了她可能晚上不会回去,安父安母出去旅游没在家,如果安以镍有事离开,那留下来守夜的无疑就是她了。
魏峥暗暗叹气,忍不住出声:“安小姐,爷亲自来接你……”
“我又没让他来接我。”安以然直接出声打断,抬眼瞪着魏峥,欠她的草帽小子珍藏版还没给她呢,他还好意思教训她?瞪他一眼,直接岔开话问道:“魏峥你欠我的东西呢,什么时候给我?你都拖几天了,想抵赖吗?以后再不信你。”
魏峥脸色变了变,小姑奶奶你这是存心害我呢,能当着爷的面把这事儿都出来吗?在安以然逼视的目光下不得不回应:“已经在路上了,几天后就能到。”
“真的?”安以然眼底立马浮现出亮光来,魏峥目光往上看,他敢骗她吗?
沈祭梵勾着安以然肩膀往怀里带,低头在她脸上吻了下,道:“什么东西?”
“秘密。”安以然抬眼望他,眉眼笑得弯弯的,“不能告诉你。”
沈祭梵笑笑,并不在意,拉着她起身:“你留下来也不能做什么,等会约克会让护士过来照看,不会有事。你还没好全,不能熬夜,跟我回家,听话,嗯?”
安以然抿着唇看他,沈祭梵的目光有些幽冷,紧紧锁着她的脸,安以然被他盯得有些难为情,机械似地转开脸,看向约克:“你会叫护士过来吗?”
“是,安小姐。”约克立马出声应道。
安以然往他身边靠:“好吧,那就回家吧,沈祭梵你请我吃饭好不好?我要吃烤肉,不要喝粥了,喝粥好容易饿啊,昨晚上我都饿醒了,好久都没睡着。”
“饿都不知道叫我?”沈祭梵无奈,搂着她的肩走出走廊,安以然手紧紧抓着沈祭梵衣摆,不高兴的嘟嚷:“你都睡着了,你最近那么累,我哪好吵醒你啊。”
沈祭梵的和安以然两人低低的声音渐渐消失,魏峥回头看了眼舒默,道:“你最近很闲?舒门没人管了,手上的事都处理完了?竟然有闲心过来串门子?”
舒默舔着笑说,“忙,忙着呢,我这不最近失眠,过来找约克讨两颗要吃。”
魏峥看了眼舒默,转身离开,大步跟上沈祭梵。
沈祭梵拉着安以然上车,转头看她:“乖宝,今晚去浅水湾,嗯?”
“不要,”安以然拿着他的手机在玩游戏,慢搭斯里的回了句。沈祭梵那气儿给堵了下,没出声。安以然刷着屏幕,好大会儿才抬眼看他,煽动着眼睑问:“沈祭梵,你是不是睡不习惯我的床呀?你觉得不舒服对不对?你回浅水湾吧,我自己一个人没关系的,你不用每天都过来,这样你去公司得绕多久的路呀。”
沈祭梵听她话登时倍感欣慰,拉近了她轻轻抱着,小东西总算能为他着想了,总算看到他的辛苦了啊。抱着她埋头在她脸上亲了下,安以然忽然出声说:
“沈祭梵你快点亲一下,然后别再碰我,我在过关,不然会不小心点错的。”
沈祭梵脸色黑了黑,目光拉向手机屏幕,一排密密麻麻的五角星星,两个成组就能消除,但是得分很低,得想办法把同颜色的五角星星集在一起,一次消除得分会翻倍。这就等于在做智力游戏,也得讲究策略的,当然,这只是针对安以然来说,玩这个已经挺费脑子,搁爷身上,得,人都不屑得看的。
“乖宝,说话盯着手机看,这样可不好,你不是很懂礼貌吗?这可不礼貌。”沈祭梵好大会儿才憋了句话出来,好吧,爷承认,他被冷落了,心里不爽。
“哦,那是对别人呀,你又不是别人。”安以然快速消除最后一排,剩下最后八颗,最终未消除的小星星在十颗以内都有加分,一局结束,额外得了,三百分,安以然很高兴,抬眼看他,笑着继续说:“对吧,沈祭梵?”
眼睛笑眯眯的,眼底一片笑意。沈祭梵看她小模样儿,还真不好说出反驳她的话,无奈只得点头,伸手收了手机,直接关了,“别在车上玩,对眼睛不好。”
“碍……”安以然正在兴头上呢,刚才发现这游戏的诀窍,手痒痒的,看他,泄气,懊恼,“碍哟,沈祭梵,我又不是经常玩,就这么一会儿。”
“听话,是为你好。”沈祭梵出声道,伸手揉着她的头发,并不妥协。
安以然不高兴的看他,他依旧不让步,安以然当即泄气,怪叫一声倒车子角落,歪着身子不看他,“怎么这样啊?算了算了不玩你的,我回家自己载一个去。”
沈祭梵无奈,伸手把人又给拖回来,搂着,前面魏峥上车,沈祭梵出声道:
“去新华都。”
“是。”这是在魏峥意料之中,如今他们英明神武的爷,心里眼里装的全是安姑娘,安姑娘就是想去修罗殿走一遭,爷有那能力也一定会奉陪。
只是,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爷是做大事的人,心中的牵挂就是弱点,更是关键时候的致命伤。对于将要站在巅峰的男人,这,并不是好事。
安以然听沈祭梵这么说脸上又高兴了,虽然嘴上说让他回浅水湾,其实更想他在身边,她晚上一个人其实挺怕的,毕竟是新环境,才住进去没多久,他给多添点儿人气也好。安以然在想,沈祭梵要能在她那陪她住到她不怕的时候就好了。
“想吃什么?在外面吃还是带回去?”车子开过商业街时候沈祭梵出声问。
“哦,带回去吧,”顿了下安以然从他怀里拱出来,抓着他衣服说:“沈祭梵,你请我吃大饼好不好?必胜客啊,热带风情的披萨,有很多水果那种。”
“水果可以买回去,烤过的味道变了,营养也流失了,有什么好吃的?”沈祭梵微微拧了眉低声道,安以然脸上的笑容没了,哼哼声儿说:“反正就是我想吃的东西你都看不上眼呗,你那么有意见干嘛总要先问我然后又自作主张?”
烦死了,安以然翻了下白眼儿,掀起小眼神儿望天,望不到,只能望到车顶。对手指,表示无奈。沈祭梵侧目看着她这不高兴的小模样,低笑出声,这小东西还真是,伸手轻轻捏捏她的脸,说:“好,今天就依你。”
听听好,爷说的是今天,只是今天。可安姑娘向来眼皮子浅,看的听的就只是面儿上那一层,压根儿不愿意多想别的。她看来他答应了就够了,反正眼下是高兴的。所以听他这么说,立马又抬起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沈祭梵,我还是很爱你的哦。”安以然抱着他胳膊撒欢,乐呵呵说。
沈祭梵难免多想了些,什么叫还是?这么说就刚才那茬儿她还准备不爱了?
车停在必胜客外面,魏峥进去了,照安以然的要求带了餐,然后才转进新华都后面的居民区。魏峥把人送到地儿就离开了,安以然挺高兴,沈祭梵要天天来她这多好啊?吃东西都不用她花钱,还会把她伺候得好好的,她完全过的就是女王般的生活嘛,多幸福啊。
进屋时候安以然抱着沈祭梵虎腰说:“沈祭梵,我觉得幸福死了,我真的好爱好爱你的,你呢你呢?你有没有更爱我一点点了?”
沈祭梵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垂眼回头看着贴在他腰际的小脑袋,伸手摸了她的脸,顺势把人拉直了身,说:“把鞋脱了吧,地板上午魏峥才拖了,干净的。”
安以然哼哼,不大高兴的把鞋子从脚上撂了,看吧看吧,又转移话题,明明就很喜欢她,干嘛从不说?说下又不会死人。
安以然犯脾气了,光着脚站在门口不进去,沈祭梵先进屋把屋里的灯开了,外带的东西全搁茶几上,因为客厅不大,连着阳台就比卧室大一点,所以客厅只放了茶几没有别的放东西的地儿。沈祭梵东西搁好,回头看她,小东西还气鼓鼓的站在门口呢。无奈,折回去立在她身边,出声问:“又怎么了?嗯?”
安以然撇撇嘴,抬眼直直的看着他,无声的控诉着。沈祭梵伸手拉她,安以然甩开他的手说:“沈祭梵,你站好,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认真的回答我。”
沈祭梵挑眉,示意她问。安以然舒展开眉头,抬眼望着他,态度很严肃,问:
“沈祭梵,你爱不爱我?”
沈祭梵眉峰微微堆叠,这问题很重要?抬手按了下眉间,放下的手轻轻搭在安以然肩头。安以然侧了下身,吸了口气,抿着唇望着他,顿了下退一步又说:
“那我换个问题问,如果我和你母亲都掉河里了,你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你。”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她话落的零点零零零(此处省略N个零)一秒的答案。安以然立马眉开眼笑起来,当即高兴的往他身上扑:“沈祭梵,我好爱你碍,你和我母亲掉水里,只能救一个我也会救你的。”
这是事实啊,因为她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所以她并没有选择困难。
沈祭梵看她高兴,脸色的愉悦再度回来,兜着她进屋,坐进这屋子里唯一的奢侈品高仿名家沙发中,两人嵌进柔软的软垫,安以然跨坐在他腿上,抱着他脖子往他脸上亲。沈祭梵带着笑意看她,享受着她的亲吻。小东西的高兴是完全不掺含杂质的,高兴就是高兴,单纯得令人心动。
沈祭梵也亲她,在柔嫩的脸颊一下一下亲着,安以然推着他的脸说:
“沈祭梵,为什么你会救我?你不要你母亲吗?还是,其实你母亲死了?”高兴过后接踵而来的就是困惑了,她掰着他俊毅得过分的脸颊继续说:“我在网上看过有专家是这么分析的,他说,如果一个男人在这个问题上选择的是母亲,那么他对女友的不够深,至少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不是女友而是母亲。但如果,这个男人选择的女友而不是母亲,那就说明这个男人很无情,为了一个女人连生养他的母亲都不救,也足以见得多冷血了,将来,这个男人同样会无情的抛弃女友。”
安以然特别认真的把这话说完,然后抬起小下巴看沈祭梵,下结论道:
“沈祭梵,专家说你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我爱,你说我要不要继续爱你?”
“小磨人精!”哪个专家说的?回头让沈家暗卫崩了他!
沈祭梵伸手在她脸上不客气的揉来揉去,大力的捏着她婴儿肥还挺严重的脸。安以然不高兴的嗷嗷乱叫,伸手拉开他的手怒瞪着脸吼他:
“沈祭梵,你别太过了,这是专家说的,又不是我说的,你干嘛报复我呀?还是你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
沈祭梵脸色漆黑一片,伸手掌着她的腰一个翻身把人压下面:“杀人灭口?我倒是想,你个小磨人精,是太久没收拾你,什么混话都敢说了?嗯?”
安以然被沈祭梵忽然而来的反应弄得有些懵,她刚做什么了?他性质怎么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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