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点都不好……”嚷嚷完又开始干嚎,带着怪叫声,可劲儿的蹦跶,就是要把平时压抑的情绪全部释放出来一样。
沈祭梵拧着她上蹿下跳的身子,有几分狐疑,她以前喝多了似乎没这么闹吧,今儿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任她胡闹。
顾问这时候转过来,沈祭梵打了手势,顾问停在原地。
沈祭梵然将安以然打横抱起来,走过去。安以然腾空后倒是安静了,伸手抱住沈祭梵脖子,脸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眼睑带着卷长的睫毛缓慢的煽动着,煽动的频率就跟起了铁锈的机械一般,有些卡住,缓缓的,很慢,漫到后来直接带不动,闭上了。
沈祭梵垂眼扫了眼安分的小东西,示意顾问前面走。媚色楼上是高级会所,沈祭梵抱着安以然进了间雅致的套间,把人放床上时她已经睡着了。
沈祭梵倒了杯水,又将她抱起来,半搂在怀里,轻轻摇醒她,低声道:“乖宝,醒醒,不是要喝水吗?还喝不喝了?”
安以然咂巴了下嘴,张口,沈祭梵倒是配合,杯子递上去,喝了几口,推开:
“我要睡觉,好难受,头晕。”胃里也火烧火燎的。
沈祭梵不让,伸手掌着她的脸,撑开她眼皮子非她看他,边问:“乖宝,看看我是谁?嗯?先说我是谁,再睡,看看,嗯?”
安以然有些窝火,伸手拍他手臂怒道:“沈祭梵你烦不烦呀?我要睡觉!”
沈祭梵稍微放了心,总算还知道他是谁,捧着她的脸吻上去。
“你烦死了,烦死了,我要睡觉,睡觉!”安以然有些上火,摇头避开他落在脸上的吻,他还欺上来,安以然脑袋微微后仰,着力“嘭”地一下往他额头上撞去,没撞痛他倒是把自己撞得眼盲金星。
“好晕碍……”安以然苦哈哈的摸着头,泪眼汪汪的望着沈祭梵,控诉道:“沈祭梵,你怎么可以撞我的头?我好晕好晕!你也太坏了,老坏蛋,老流氓……”
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还在骂他,看来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并不高啊。沈祭梵不介意年纪,倒是挺介意她说他老,这摆明了就是嫌弃他老了。看看自己,哪里老了?这气人的小东西,不客气的捏着她的脸冷声质问:
“乖宝,我很老吗?”
“嗯?”摇头,不老。
沈祭梵再度循循善诱道:“那为什总说我老?我也没比你大多少,对不对?”
“都大了十几岁了,还没多少呀?”安以然忽地扬声而出,沈祭梵愣了下,要不是看到她眼神依旧雾蒙蒙一片,他很怀疑她现在是不是清醒的。
沈祭梵埋头啃了下她的唇,坚定道:“对,没多少,你不知道很多夫妻男人比女人大二三十岁的都有,我们这不算多。年龄有什么关系?我能让你兴奋这是最重要的,你说对不对?”
点头,摇头,沈祭梵不高兴,掌着她脑袋非要她点头。好吧,再点头。猛地往他怀里钻: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睡觉,睡觉,我晕了晕了。”可安以然却在这时候睡着了,任他怎么拍怎么捏都没醒,睡死了一般。
“小磨人精,你是在要我的命。”沈祭梵撒气似地捏了下她的脸,很不客气的朝她嘴上一通乱啃,然后翻身起床。
总算从她嘴里得出点令他心情愉悦的信息来,平时嘴硬得很,哪会说这种话,要不是酒后吐真言,他还真不知道他在她心里还是有位置的,还优点颇多。
小赵儿被人押了上来,见到沈祭梵的时候吃惊不小,再看到安以然竟然从沈祭梵屋里被抱出来时更是瞠目结舌。心里还打着小九九来着,这一下瞬间把他那心底才升起来的火苗给浇灭了。任他再是赵家公子,也顶不过沈家一根毫毛啊。得,还是当下属吧,收起那乱七八糟的心思。
“麻烦赵公子帮我送她回去。”沈祭梵这话说得极客气。
小赵儿觉得他就是跪地上仰望都没什么不应该的,沈家那就是个神一般的存在。立马腆着笑说:“客气客气,不甚荣幸不甚荣幸。”
心里直把安以然怨了个底儿朝天,她男人是沈祭梵,难道她不知道世纪新城就是沈祭梵发起的?白费了那么多功夫,凭这样的关系,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还竞个什么标啊?根本就是囊中之物。竟然还把大家骗得团团转,什么小白兔,根本就是小狐狸,小狐狸精!
沈祭梵抱着熟睡的安以然,小赵儿以为那位爷是要把人交给他,立马上前一步摊双手去接。哪知那位爷竟然抱着人直接将他无视,率先先走出门了。
小赵儿拍了下脑门儿,没怎么闹明白这是怎么个意思,不是说让他代劳送回去吗?怎么还跟怕被人抢了似地抱着人先跑了?
看来头儿深得那位爷的心呐,小赵儿那小眼眶里的眼珠子立马转动,现有的资源怎么不利用?当下激动得不行,一拍大腿,成,就这么决定了,往后三人行就只做帝王的案子,别的案子,不屑!
想想帝王多少跨国集团啊,多少家企业啊,多少种产业啊,那可都是大规模的,随便那一家拿出来都足以令人瞠目结舌了,还用说如果包揽了全部?小赵儿那眼里此刻满满的人民币、美元、欧元,眼花缭乱。
“赵公子,请!”魏峥在门口忍不住出声道。
小赵儿立马从钱眼子里拉回神志,腆着笑脸走上去:“请请,”实在是忍不住多话,开玩笑,谁不好奇神秘家族沈家的事儿啊?小赵儿前头走了两步,立马又后退两步跟魏峥并行,一副哥两儿好的架势问道:“你们家沈爷脾气挺怪异哈?”
魏峥淡淡看了他一眼,没回应,不过警告意味甚浓。小赵儿自讨了个没趣,往前走了两步,主仆一个样儿,不仅那位爷怪,他身边的人都怪。
沈祭梵抱着安以然上车,魏峥坐上驾驶座,小赵儿立外面脸色尴尬,他这是上车呢,还是上车呢?跟赫赫有名的沈家家主坐同一辆车,他何其有幸?还让魏先生给他当司机,他压力大啊?
“赵公子,请上车!”顾问淡淡的出声提醒,与舒默一同微微欠身。
小赵儿有些受宠若惊,这他么是在折他的寿啊,立马点头哈腰的给鞠躬回去:“这就上这就上……二位请回吧,外头天寒地冻的,可别冻坏了。”
小赵儿往这腰往后面走去,抬眼隐隐约约看到里面一双浓情蜜意的人,得,他要是坐后面不得万箭穿心,立马又弓着腰跑前面去,拉开副驾坐上去,前后左右点头,打着招呼,紧张啊他。
*
安以然醒来已经是隔天的上午了,一动身,头疼欲裂,在床上翻滚了好久才抓着头发起床。开门走出房间,只有安以镍坐在客厅看早报。
“大哥,早。”安以然打了招呼就往厨房钻,拧了瓶水大口大口的灌下去。
“还早呢,快九点了,早餐在桌上,凉了自己热热再吃。”安以镍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安以然喝够了,瓶盖儿拧上去又放进冰箱,应道:“好,知道了。”
安以然走出去,坐餐桌旁,手按着头,良久问:“大哥,昨晚谁送我回来的?”
“赵晓玲。”
“哦,哦……”
还好还好,原来真是她做梦了,她就依稀记得见到沈祭梵了,还有魏峥,还跟沈祭梵滚床单了,嗷--安以然懊恼的拍着头,她竟然做春梦了,对象还是沈祭梵,怎么可能!最让她郁闷的是,感觉还那么清晰。
安以镍抬眼看她,出声说:“以后这样的场合就交给别人去做,你本来就不会喝酒,别逞能,没人怪你的。”
“嗯,知道了。”安以然低低的应着。
起身进房间简单冲了个澡,她就觉得身体怪怪的,身上酸得很,而且还有白浊的液体流出来,这让她简直想钻地下去,双手捂脸蹲在地上,真是太丢人了。反复洗了几遍才收拾妥当走出去,拿着冷馒头心不在焉的啃着。
不断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个梦,不要再想,可越不去想就越会想。安以然恨不得砸了脑袋,忽然想起来昨天的合约,立马找出手机给小赵儿拨电话过去:
“小赵儿,昨晚的合同签了吗?”
亏她受了这么多罪,这要是合约没签成,她不是白糟罪了?好在小赵儿的回答让她松了大口气:“签了啊,头儿,你忘了吗?”
安以然低低应了声,签了就好。半晌小赵儿试着问了句:“头儿,昨晚的事,你还记得不?”
安以然一愣,昨晚什么事?
“我只记得去媚色之前,后面就不记得了,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安以然狐疑问道,小赵儿那边语调轻松,立马回话道:“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告诉你,昨晚那合同是我签成功的,头儿,记得给我加提成。”
安以然翻了下白眼,真是掉钱眼子里去了,“行了,知道了,我先挂了。”
安以镍放下报纸,问她:“以然,你周三有没有时间?”
“周三吗?不知道碍,最近接了不少案子,真的有点转不过来了。”安以然有气无力的回应,安以镍点点头,刚想出声说话,安父安母回来了。
“爸,妈。”安以然喊了声。
安母皱皱眉:“现在才吃?馒头冷得都嗑牙了吧。”
安以然哭笑不得,摇头说,“没有,能吃,我刚已经热过了。”
安父搭了句话:“工作忙,要吃好,别把身体拖垮了,”顿了下又看向安以镍,问:“警局还没消息来吗?你也别总顾着公司,赚再多钱都比不得家人重要。”
“我知道,会经常去问问。”安以镍沉着声说,一个好端端的人,莫名其妙失踪了,这么久没有半点消息。
安以镍不久后出了门,安以然收拾茶几的时候好奇的拿着报纸看了眼,怪不得安以镍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来是要跟她说这个。
安家别墅将在周三拍卖,他们现在还没有能力将抵押的房子赎回来,大概是想让她去看看,房子最终会落在谁家吧。
安以镍到警局时遇到谢豪,两人都装作没看见似的交错而过。安以镍进了局子问了案件的情况,顿了下,问道:“刚才那位先生,是来立案还是……”
刘警官盯着安以镍看了会儿,良久才说:
“我认为你作为家人来说应该有知情权,你妹妹失踪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谢先生,这是我们从嘉禾酒店调取的录像,资料显示,谢先生进出酒店前后不过五分钟,而失踪者在谢先生离开不久后也出了嘉禾酒店,之后就再没有返回酒店,很显然她是在离开酒店之后去了别的地方,或者、遇害。”
“谢豪--”安以镍咬着脸上的肌肉,狠狠念着谢豪的名字,果然跟他脱不了关系,“谢豪一定知道我妹妹在哪,他是我妹妹的前男友,以欣就是去找他的!”
“安先生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我们也怀疑这个谢豪跟失踪者的失踪有关系,所以第一时间将他请来了警察局,但经过调查发现,他在当天晚上离开嘉禾酒店时就再没有跟你妹妹联系。”刘警官平静的叙述着。
安以镍冷静不了,“怎么可能?他有什么证据说他跟以欣失踪没关系?我妹妹就是去找他的。”
“他有人证,还有,我们调了那晚上各个路口的录像资料,确实看到这位谢先生的车离开从嘉禾酒店外直接开完市人民医院,他的人证就是当晚见过他的所有医院的医生等人。”刘警官顿了下再道:“据刚才谢先生的口供来看,没有任何出漏之处,所以我们相信谢先生与此案无关。不过……”
安以镍灰暗的眼神瞬间亮起来,“不过什么?刘警官,是不是还有别的线索?”
“我们私下查了谢豪的通话记录,发现当晚跟他联系的却并非失踪者,而是另有其人。”刘警官出声道。
安以镍不明白这跟案情有什么关系,谁联系了谢豪,很重要吗?
“重要,因为联系他的时间跟嘉禾酒店提供的录像资料时间显示是同一时候,还有,这是我们调出来的短信内容。”刘警官将一页纸调出来,递给他。
安以镍别的没看到,倒是看到号码了,惊了一瞬,“这是以然的号码……”
瞬间安以镍明白了,原来是安以欣拿了安以然的手机约谢豪见面,怪不得安以然的手机会无端端消失。
“就算以欣用小妹的手机约谢豪见面,可她后来会去哪里?”安以镍低声问道。
刘警官摇头,当他们查到有个谢豪存在时以为很快能找到结果,可谁知这个人出现跟没出现一样,对案情毫无帮助。如果安以欣开了车还能调各个路口的录像查出她去了哪里,可她没开车,打车走的。京城当晚那个时间段在嘉禾酒店附近的出租车好几百辆,根本无从查起。
“你先回去吧,一有进展我们会告知的。”刘警官说。
安以镍失望而归,除了等还是等,只怪自己一直太忙,忽略了安以欣的状态。
……
周三的拍卖现场,安以然还是抽时间去了,她也想知道安家别墅会被谁拍走,最好每人竞拍,三人行只要再努力一年就能把别墅赎回来。
去拍卖会的人不少,因为还有慈善家为筹善款捐出来的古董或者文艺品,到现场的人个个都是光鲜亮丽。
安以然刚坐下身,又起身,觉得自己今天没必要把脸露出来,所以准备去洗手间换个浓妆。
她起身从侧门出去,孙烙和梁瑛爱从大厅正门进来,都没看到互相。孙烙和梁瑛爱跟熟悉的人简单打了招呼,然后捡了个靠后的位置。
安以然进了洗手间,快速换了身衣服,窄短的短裙,齐膝皮靴,鞋跟还挺高,上身里面就穿了件紧身的小吊衫,外面同样一件极具个性化的紧身皮衣。手上、脖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带得不少,勉强也能说得上个混搭吧。
对着镜子拿出粉饼一层一层盖着脸,又把眼睛画了遍,拿暗色眼影晕开,艳红的大红色口红涂上饱满的唇,抿了下,看着镜面,觉得还不够,还好早有准备,把包里的假发拿了出来,捋顺着发丝。
一顶黄色的齐耳短发,安以然把自己的头发绑好,贴着头皮用发卡卡上,再把头发戴上,霎时间变成一个夜店驻唱摇滚的美艳女郎。
安以然左右看看,低声咕哝道:“不像了吧?应该不像了,一点也不像了,嗯,就这样。”
之所以没在家里就做好这些是怕把家里人吓着,她自己都觉得挺颠覆。
安以然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却转错了方向,就顺着路走了,进了隔壁的会馆,一进大厅,心里还嘀咕来着:这大厅感觉跟刚才有点不一样碍。
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她也没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径直往里面走。
呀哈?还遇到熟人了,安以然那是没忍住,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上去,欣喜的出声喊:
“魏峥,魏峥,你也在啊?”
顾问和舒默同时里面出来,跟魏峥朝同一方向望去,这一看,都瞪大了眼睛,仔细辨认,舒默戳了魏峥几下:
“那洋妞儿……打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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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等投票。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