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站在江贵妾身旁的两个姬妾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众人皆是一头雾水的模样,只觉着这江贵妾是过为矫情了,装模作样地还有些像那么一回事。
“血……!”尹绿箩站在江贵妾的对面,这厢却见着她双腿之间的地板上淌下滴滴答答浓稠的猩红色,因着是冬日的缘故,众人都穿得厚实,以至于双腿被袄裙子紧紧包裹,血液顺着腿部肌肤滑落在地板之上,才被发觉。
尹绿箩的一声惊叫,引得众人一阵错愕,继而便向她手指方向看去,果然见江贵妾的下身淌出猩红来,顿时见人群一阵骚乱,连带着白娉婷也是傻了眼。
“来人!将江贵妾抬到内室的卧床上去!快!快传太医!”
黄尘烟安抚住众人,又左右支配人去请太医端热水热毛巾,一时之间屋子里乱成一团,这个请安日,终究是不能安了。
江贵妾再次醒来之时,已是酉时末,冬日里太阳落山得早,这会子天际已然黑透,屋子里点着亮堂堂的灯展,晃晃地照进江贵妾的眼皮子里。
“世子爷……”江贵妾抬眼便见到了林润玉坐在床边,剑眉冷蹙,她悠悠地一声呼唤,便要起身来,这一动弹,下身却又是一阵剧痛,疼的身子一缩倒了回去。
林润玉扶好她,面色清冷着一言不发,只是替她掖了掖被角。
江贵妾这下才看清,屋子里除了林润玉,还站着一干人等。黄尘烟,白娉婷,尹绿箩,还有早晨请安时分的众姬妾,几乎在列。
林润玉向着立在角落里待命的太医招了招手,太医即刻便点头上前,将脉枕垫在床边,隔着帕子将江贵妾的手腕放置于上,细细地号脉起来。
片刻之后,太医才收了东西,拱手禀报道:“启禀世子,贵妾夫人的脉搏还略有微弱,小产后的妇人皆是如此,到底贵妾夫人是年轻,底子尚好,微臣稍后会开上一副补身子的药,贵妾夫人好生喝着,喝上一月便没有大碍了。”
林润玉微微点头,派了人去与太医取药方抓药,而江贵妾在听见小产二字,却脑袋轰隆一声,抚上自己原本有些微微隆起的小腹,此刻已是平坦无疑。
“孩子!我的孩子!”
江贵妾一声哀嚎,便大哭起来,她本就不是倍受宠之人,亏着自己的肚皮争气,怀上了林润玉的第一个孩子才抬为贵妾,原指着诞下腹中的孩儿,不论男女,她都是王府里头绵延后嗣的第一人,如今一腔期望化为泡影,怎能不伤心欲绝。
林润玉也不忍看着江贵妾这般泣涕涟涟的模样,将她揽入怀中细细安抚着,心中也是不好受的,江贵妾怀着的是他第一个孩子,如今说没了就没了,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世子爷!妾身的孩子没得冤枉啊!求世子爷替妾身做主!”江贵妾俯在林润玉怀中,满面泪意地抓着他的衣裳哀求道,一双眼睛看向站在人群中一言不发的白娉婷,伸手便提指过去。
“是她!是白娉婷害得妾身!妾身怀着孩子日日辛苦,连补药也不曾落下一碗,若不是她前几日害得妾身动了胎气,今日又出手打骂,妾身又怎会无缘无故地没了孩子!”
白娉婷煞白了脸,她一颗心本就揪在喉咙里头,这下江贵妾指名道姓地供指她,更是心下一跳,梗着脖子反驳道:“江贵妾可不要血口喷人,今日我虽与你有过激的举动,却根本没有碰到你的肚子去,若是你自己底子虚弱保不住孩子,可不要赖到我的头上!”
林润玉失去了头一子,正是怒火中烧之时,此刻怀中泣涕涟涟的江贵妾又提指出了白娉婷,他当机便拍膝呵斥道:“你这个毒妇,还不跪下!”
白娉婷咬着唇瓣,确是不敢反驳林润玉的命令,曲膝跪至面前,拜声喊冤道:“世子爷,真的不关妾身的事!妾身只是……只是轻轻地扇了她一个巴掌,并未动过她腹中的胎儿啊!”
林润玉看向众人,今日之事在座之人皆是看在眼里,究竟孰是孰非,众人应是心知肚明。
“你们谁可曾看见白氏动手打上江贵妾的肚子?”
黄尘烟抿唇道:“世子爷,妾身们并未看见白侧妃在江贵妾肚子上动手脚,只是,她那一巴掌力道可不轻,咱们都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江贵妾前两日方才动过胎气,今日又这般撕打,孕中的女子最是脆弱,若是因着这样小产,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