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江樱自我反省之际,华常静亦有些怒其不争地说道:“喜欢吃没错儿。可总不能时刻只惦记着吃食。你现如今一个人还好,待以后成了亲,面对婆母小姑子,妯娌之间的来往。岂不要全乱套了?”
她这人有个毛病,一旦与谁走的近了。便总忍不住操各种心。
江樱闻言稍稍一愣,觉得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那些繁琐的人情世故,她确实是极不擅长的。
不对……
转瞬间,她的表情便轻松了起来。摇了头说道:“这倒没什么可担心的,晋大哥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我以后只要大致地学一学如何如何管家便成了。”
华常静:“……”
哦。这倒也是。
……
华常静与江樱二人简单地收拾了一番,便带着阿菊出府上了街。
至于小红……她现如今还没有很好的学会该如何与外面的人相处。故而上街这种事情,江樱没办法带着的,只能留她在家中,由阿瞒进行下一步的调/教。
“不好了!”
江樱华常静与阿菊三人刚在市玉街下了马车,便听得‘轰’地一声巨响,或由于距离过远的缘故,震力并不算强,但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阵天摇地晃。
“怎么了!”
阿菊稳住身形,惊惶地望着由街道前方抱头逃窜而来的诸多百姓。
情况一时混乱的不成样子,大批的人流朝着她们的方向涌来,而似乎只有她们站着不动,故而三人几乎是顷刻间就被冲撞了开来。
“阿樱!”
华常静抬起手臂挥着帕子喊道。
然而人流汹涌,加之场面失控的喧嚣,她这点声音根本不足以传到江樱耳中,更何况江樱身高不占优势,被挤入人群中,一眨眼便被淹没在了其中,连块衣角都寻不见了。
“快逃啊!”
人群中有人奋力高呼道。
“西蛮人用火药炸毁了城门,就要攻进城中来了!”
“大家快回家藏好,千万别露头儿!”
“他/娘的,西蛮这伙狗/日的杂种!晋家军还没走,他们这是吃了狗胆了!”
“晋家的军马很快就到了,城里要打仗了!”
“快跑啊……”
“娘……呜呜呜……”
人声噪杂,怒骂声,惊慌声,以及被人流挤散的呼应声,或是为气氛所惊的嚎哭声,交织在一起,再有鼻间隐隐的炮火味,令人无法不去慌乱。
人潮中,江樱被撞的东倒西歪,连脚步都站不稳,听着耳边林林总总的声音,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这是要打仗了!
西蛮人主动攻过来了!
被动‘收留’了廖烽的西蛮,不是避开晋家的注意还来不及的吗?
怎么敢主动进攻筠州的?
不要命了吗?
可江樱不知道的是,西蛮此举确实是抱有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
……
“这帮蛮牛!是连夜吃了疯药不成!”
筠州城外,晋家军营中,嬴将军惊怒而起,砸了手中的茶碗。
“嬴将军!蛮军炸开了城门,邓太守正带人在城门前殊死相抗……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可要立即派兵前去增援?”前来传话的士兵满脸脏污血腥,显是从城门前的恶战中奋死逃回来的。
“立即传令下去——”
“嬴将军!”
嬴将军话还没吩咐完,便有士兵隔着营帐禀道:“禀主帅,副帅已带一队人马先一步出发,前往筠州城增援邓太守去了!”
“哪位副帅?!”嬴将军赫然一瞪眼睛,惊异地问道。
但心中大抵已是有了答案。
晋家两位公子皆是作为副帅,而其中一位这个时辰怕是还是帐中昏睡做梦——
“是二公子!”
帐外士兵答道。
“带了多少人?”
“只副帅麾下五千兵马——”
得了意料中的答案,嬴将军的眉头豁然紧锁起来,立即跨步出了主帅帐营,边肃然吩咐道:“点五万人马,随本帅前往!”
二公子终究还是太过年轻,少年意气了!
京都秘密传来消息,说是晋老夫人仙去,要他们即日拔营回京,领命的讯书都已传了回去,意欲这两日便准备动身,岂料在这节骨眼上,蛮人竟有此等同自寻死路的惊人举动——而这样毫无准备又凶险的应战,纵然是退一万步讲,也是决不能让士族公子亲自上阵冒险的!
若是有半分差池,他都难以向晋公vd待!
……
筠州城外,一队动作整肃的人马正朝着筠州城靠近,所经之处,黄烟漫天。
此处距筠州城已不足五里远,隔着笔直的官道往前看,已隐隐可以看到四起的狼烟。
数千军士见状无不心下愤慨至极,只恨身下的马蹄不能再快一些,好早些抵达筠州城前,与这公然入侵风国边境的嚣张蛮军痛快一战,以解心中滔天怒意。
“宋元驹——”
战马之上,一身软银盔甲的晋起凝眸望着渐渐显现在视线中的城门轮廓,出声道。
“属下在!”战事在前,宋元驹一改素日作风,满脸肃然紧绷之色,声音铿锵有力地应道。
“带三千人马从西城门入城,保护好太守府一干家眷。”
“啥?!”
宋元驹一个没绷住,声线劈了个叉儿。
……不让他参战了?
他斗志昂扬的随军出发,结果等着他的竟是去保护什么太守府的家眷?
太守府是有多大,竟须得他带三千人马前去!
要知道他们统共只带了五千人出来?
得了吧,什么太守府家眷,那跟他们有什么干系,分明是因为太守府里住着个江姑娘!
这公私不分的……还能再明目张胆一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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