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白与乾昭昭走出第四医院的大门,门口聚集的记者有增无减。不过和来时一样,他们仿佛摄于魏白那骇人的体魄,不自觉地给两人让出了道路。
魏白下意识地扫了一眼之前广告牌掉落的地方,拉着乾昭昭紧贴着墙根走到了座驾面前。
“死胖子没说实话!”坐进车里,乾昭昭才笃定而闷闷地说道。
魏白倒不觉得意外,只不急不忙地问道:“你觉得他说的史明浩这件事,几分真,几分假?”
“9分真吧,”乾昭昭斟酌了一下,给出了答案,“他的叙述不算假话,只是还有很多隐瞒的事情。”
“这很正常。他今天不过是迫于无奈,为了自保才不得已配合,能提供这些线索已经很不容易。”
魏白发动了车子,往警局开去,“史家在省城根深叶茂,不好贸然上门调查。可这个史明浩与肖品红患病相同,这之间一定有直接的关系。”
乾昭昭撇撇嘴,“你们警察讲证据,我可不讲。这分明就是当年肖品红生孩子的时候,被传染了来自史明浩的病毒。搞不好还不是什么手术器械混用造成的感染,而是直接输血导致的。”
“输血应该不至于,长乐医院的医生最多也就是不太负责,不可能在明知史明浩病情的情况下,还将他的血输送给其他病人。”魏白皱了皱眉,总觉得人心不至于坏到这种地步。
“谁知道呢!先回去问问马叔呗,他当年应该多少听说过些什么吧!”乾昭昭也不坚持,反正她也就是气不过那死胖子的态度,随口猜猜罢了。
目送两人离去后,钱院长心中的不安却没有丝毫减少。
他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走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把目光定格在了那一盆“福寿延年”上。
他小心翼翼地双手托起盆栽,凑到眼前仔细观察着。
郁郁葱葱的枝叶中,隐藏着一根枯枝,这是那个黑脸警察替自己挡灾之后,突然出现的。
他当时就发现了,却没有在意。
当年入手这灵器的时候,对方就曾说过,凡是灵器随着灵力慢慢消散,都有一定的使用年限,届时,效果会在几年时间里慢慢减弱。
所以他一开始只以为是时间到了,还寻思着要在效用彻底消失前,再寻一件替代品。
可今日听那黑脸警察所说,是当年的那玩意儿回来复仇,这枯枝的出现恐怕就是它已经对自己下手的证明!
然而,现在盆栽依旧繁茂,按理说应该还能继续为自己转嫁灾祸才对,可这楼下围着的记者又是怎么回事?他心中的不安又作何解释?
自从请回了这株盆栽,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钱院长托着盆底,用指尖慢慢摩挲着。松柏大师的印迹还在,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始终找不出原因。
而同一时间,就在钱院长办公室窗户的正下方,花丛中却有隐约的绿影闪过,带动着草木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一双乌黑的瞳孔,没有半点眼白,正十分困惑地看着医院门外越来越多的记者,似乎完全不解那些人来这里有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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