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然而魏白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为什么极乐苑没有将这个孩子记录在案了。
诊断记录上清楚地注明,这个当年已经6岁的孩子受到刺激,存在轻微的精神障碍,无法准确地回忆有关父母死亡的所有信息,无法提供任何有效线索。
诊断书后面还有一张女童的照片,只见她表情呆滞,眼睛里写满了抗拒。
魏白捏着这张照片,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按说父亲因为抑郁症自杀,母亲又是因为精神恍惚才意外离世,身具两者遗传基因的女儿,小小年纪受到刺激,变得十分抗拒外人也是很正常的。
可不知为什么,魏白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小女孩。
“10年前6岁,今年就是16岁。父母双亡,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又都不在了,难道是寄养在……寄养?”
“余卿卿!”
他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抗拒的表情了!
火葬场里的那张毕业照上,余卿卿就是这个表情!对所有人都抗拒,连毕业照都刻意地不愿意碰到两边的刘橙和陆晓琪!
寄养在亲戚家,随后又被收养,算算时间,也都能对得上!
魏白不由又激动,又失望。
激动的是,以余卿卿少年老成的性子,多少都应该记得些亲生父母的事情。失望的自然是,她已经死了。
次日一大早,魏白便带着照片和铲刀去了一趟南郊。
帮余爱国家的小菜园除除草,清理一下碎砖块,顺便让他认认照片。
余爱国只瞄了一眼,就肯定道:“没错,这个就是卿卿。我们刚收养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魏警官,是不是卿卿的案子又有什么变故?”
干着农活的魏白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背心,露出结实黝黑的肌肉,附着在皮肤上的小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当然,唯一的观众余爱国可半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白白浪费了一幅好风景。
魏白有节奏地敲打着砖块,在菜园周围排了一圈,看着整齐了不少,同时大声道:“余卿卿的案子已经彻底结了。你不要担心。对了,余先生,关于她亲生父母或者是其他亲人的事情,你了解过吗?”
余爱国稍稍安心了些。他想了想,不太确定道:“我只听说和卿卿血缘关系比较近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好像她的亲生父母也都是独生子女。所以一开始她只能在表姨,堂表舅之类的亲戚家轮流寄宿。我最后就是从她一个表舅家里,把她接回来的。”
“她生母的表哥?”
“我也搞不清楚是表哥还是堂哥,反正都差不多,不大好相处。魏警官你要是不嫌弃,我找找他的地址,过去这么多年,也不晓得那家人搬了没。”余爱国灵活地控制着轮椅转了个弯,从拆除了门槛的大门进了屋。
不一会儿,他便拿着一张纸条返回了,“名字叫李富生,住的地方离这儿有点远,和我家相反,在山阴市最北边儿。这个电话号码,是他们那片居委会的电话,说不定还能打通。当年他死活不肯留自己的电话,怕我们找他麻烦,总之,魏警官你去找他的时候,小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