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白见他终于动怒,却不打算放过他。他同样提高音量,掷地有声道:“你,也许不可能,可你的母亲呢?我们掌握的证据,比你想象中还要充分。我劝你最好还是老实交代!”
沈天齐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喃喃道:“充分的证据?什么证据?难道那天晚上有人看见我了?”
魏白眼中闪过精光,顺着他的话头逼问道:“没错,你现在还不想说吗?”
一边做着笔录的老马忍不住惊讶,抬头看了一眼沈天齐,不对啊!这事儿应该跟他没关系啊!难不成这个沈天齐还是个孝子,想要替王翠花顶罪?
沈天齐一下子失去了力气,瘫软在沙发里,一边不停地摇头,一边迷茫地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天我睡下不久,就听到我妈房间里有动静。一开始我也没想管,可是我听到她出门好久都没回来,这才出去找了她一会儿。她平常会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我找到松柏公园的时候,隐约看见有个人影像她。可是我叫了她,她却没答应。后来我就等在公园门口,直到她出来,才跟着她一路走回去。其他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魏白和老马齐齐一愣,按照沈天齐的说法,那岂不是意味着沈莉死的时候,他就在公园外等着?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亲妈举止异常,却只是在公园外等着?
“你在外面等了多久?完全没有进公园查看?”老马不自觉地抢了魏白问话的活儿。
沈天齐生硬地回了他三个字,“我怕黑!”
魏白沉下了脸,一字一句都像是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所以,你就在松柏公园外,等着你母亲杀了你的女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跟着她回家,第二天还若无其事地去了单位?”
沈天齐神情有些僵硬,嘴唇嗫喏了几下,才微弱地呢喃道:“我说过了,我不知道我妈进公园做了什么,更不知道莉莉会死!我妈平常最多就是打骂一会儿,我怎么想到她会真的杀人!”
魏白眼神一凝,缓缓道:“你以为沈莉不会死,所以才放任王翠花走进公园,对她施暴?”
沈天齐低下了头,没有回答。他攥紧了双手,薄薄的衬衫前襟在二十多度的室内温度下,依旧慢慢被汗水浸湿。
“说吧,”魏白再度屈指敲了敲茶几,“你是怎么知道沈莉当时就在松柏公园的?”
沈天齐下意识地摇头,“不!我不知道!”
“现在否认也晚了,你刚刚说过的所有,不仅有笔录,还有录音。你如果再不配合,我们只能根据你有拘禁沈莉,与王翠花协同作案的重大嫌疑,而将你暂时收押了。”
“我刚刚说了什么?不可能!我不可能说出口的!”沈天齐瞬间陷入了慌乱。
老马悄悄翻了翻记录,凑到魏白耳边轻声道:“队长,他没说自己知道啊!咱们没证据,不能逮人吧?”
魏白微微勾起嘴角,声音不大不小,“这不就有证据了吗?他说,他不可能将知道沈莉在松柏公园的事说出口。录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