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等她能够站稳的时候他却不再放开她了,她抬头冷瞪,“放开!”
“我觉得我还是扶着你好些。”男人找到很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必!”怀瑾手镯在他眼前寒光一闪,威胁性十足。
现在的很讨厌暧.昧,讨厌到她真的想宰人!
男人不得不放开她,极为自然地席地而躺,望着天边的上玄月,缓缓启齿,“说说看。”
“镇国将军肖晋南。”怀瑾也落落大方地坐在他身边。
男人没有说话,等了又等,等了再等,还是没有。
“喂,你别告诉你睡着了。”怀瑾轻轻推他的手臂。
“……”还是没有回应。
怀瑾觉得自己被耍了,正要再开口,倏然,她的唇被一指压住,她柔嫩的唇与他滚烫的食指相碰,一股战栗瞬间侵吞四肢百骸。
“嘘……先陪我好好欣赏这夜色。”已经坐起来与她近距离面对面的男人,低声说。
怀瑾挥开他还停在唇上不去的手指,望向夜空,朦朦胧,星星都没几颗,那抹弯月也是若隐若现,赏这样的夜?拜托!别再秀他的奇葩了好么!
但是,有求于人,她忍!
“好!”一屁股坐下,她掏出零食吃。
瓜子,贡枣等,举凡能装进她小布袋的都装,就是嫌荷包太小才画图指导别人给她绣了这么个
单肩小包,坠下的流苏让她觉得跟现代拉近了距离,尽管只是心理作用。
男人轻笑着摇摇头,跟着躺在她身边。
两人就这般在这静谧无声的夜里并肩而躺,仰望朦胧的夜空。
直到,嗡嗡嗡……有蚊子来凑热闹,怀瑾几次都赶不走后,生气地坐起,瞪他,“喂,你到底要不要答应,我不想在这里陪你喂蚊子!”
“有蚊子吗?”男人睁开眼,跟着坐起来,然后,动手解腰带。
“喂,你干嘛!”怀瑾本能地双手抱胸,左手暗暗摸上右手的手镯机关。
这里是皇宫,她不相信他敢对她乱来,但是,如果凭他的武功,非礼完她就跑掉那也不无可能。
所以,防备要趁早。
男人勾唇,仿佛在嘲笑她太看得起自己了,完全无视她,径自敞开身上的黑色劲衣,露出里面的白色单衣,然后伸手将她扯到怀里,再用敞开的黑袍将她包在里面。
属于他的男人味传入呼吸道,是淡淡的檀香味,应是经常焚香。
这般贴身地躲在一个男人怀里,并且被密密包裹,怀瑾还是第一次,隔着那层单衣,她隐约还能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
“请问,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怀瑾僵着身子冷声问。
“防蚊子。”他一本正经地说。
闻言,怀瑾直觉自己又被占便宜了,猛地挣扎,用他的衣服包住她就是防蚊子,他根本就是故意揩油的吧。
“你别小看这衣服,它防任何虫子,包括蛇。”他笑着解释。
怀瑾将信将疑,抓起来放到鼻前嗅了嗅,果真有一股淡淡的药香,而且质料也是软得有些奇怪。
她是经常听说过防火防盗防XX神马的,但从没听说过衣服还可以防蚊防蛇防XX啥的。
果然是神话的古代!
男人低头看她,“就算要占你便宜也是正常,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怀瑾狂翻白眼,她还是有夫之妇呢,亏他好意思说!
一个有夫之妇跟一个男人这样防蚊子合适吗?当然不合适!就算不是有夫之妇,她也不傻!
于是,手腕翻转间,他的衣服应声裂开,她一点也不费劲地挣脱那个火热的怀抱,得意的抖了抖手上的碎布,“不知道这玩意防不防我家劈风。”
话音才落,手上那块金丝布就扔了出去,正好盖在劈风头上。
怀瑾趴在屋檐上往下看,本来扔出去后才后悔,若那破布伤了劈风怎么办?
好在,劈风安静没多久就自个抖掉头上那块布了,而且还抬头似是很不满地看她。
丫丫的,明明就是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服,他居然说得神乎其神,害她险些就傻傻地信了。
怀瑾想回头声讨某人,却在回头时唇际擦过不知何时已经凑得很近的男人的唇。
她瞠目,猛地推开他,外加一脚将人踹下去。
男人有着绝佳的轻功,一个空中翻转就调好身姿往另一个方向飞掠而去,黑暗中传来他带笑的声音,“今夜你让我很满意,何况,你还是我媳妇,人,我会帮你找。”
今夜让他很满意?他姥姥的,说得她好像是那啥一样!
气呼呼的将那朵大红花揉了个粉碎……
※
翌日早朝,怀瑾特地起了个早,搬凳子到金銮殿看戏。
宰相倚老卖老,想靠自己在朝中的势力不跪金銮殿,但是怀瑾一来那就不一样了。
皇上也想就此算了的,可毕竟是君无戏言,于是,今日早朝宰相可在殿外参与。
庞清又怎丢得了这个脸面,在走出金銮殿的时候想就此昏过去,怀瑾手中瓜子屈指一弹,硬是将他挺直了背。
“宰相大人,正所谓君无戏言,我担心你身子吃不消,还特地为你备了垫子。”
庞清怒瞪她,活了大把年纪从未如此丢脸过,这个女人居然真的逼人太甚!
今日,若真的跪了,那他一生的名誉岂不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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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包子,帮宰相大人垫上垫子。”怀瑾坏笑着挥手。
怀瑾话落,包子从食盒里将所谓的‘垫子’拿出,居然是炸得很脆的面饼!
让宰相跪面饼,这不是存心刁难吗?要知道这玩意一跪下去就碎了。
“皇上,臣好歹也是当朝宰相,若是此事传出去,区区一个太孙妃也敢当着金銮殿,当着皇上您的面如此侮辱朝臣,岂不令人贻笑?”庞清打定主意打死也不能跪,当日本以为皇上只是敷衍她了事,没想到来真的!
哼!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居然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
怀瑾轻笑,“宰相大人,此事我也替您考虑周全了,包子!”
包子又再拿出一个超大纸袋,怀瑾接过,一点点把袋子打开,拿到宰相面前,邪笑,“如此一来你也不用觉得丢脸,若你不履行承诺那才是丢朔夜国的脸呢,宰相大人既然身为一朝宰相,就该以身作则嘛。”
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根本就让人无从反驳。
“庞清,太孙妃说得没错,你也为官半生了怎连这点道理还不懂?”老皇帝道,其实,其实他也挺想挫挫这庞清的锐气的,他是越老越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皇帝都说了,做臣的又怎能不从?
庞清咬着牙看着眼前两个有膝盖大的脆饼,仍是没法逼自己跪下去。
他权倾半生,而今不过是因为太孙妃寥寥几句就落得如此地步,看来下任天子是谁,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但那又如何,朝堂势力几乎全教他架空,就算真让那皇太孙登基为帝他也照样能将他拉下来,让太子继位!
就在这时,一道尖细的嗓音打破原本已成事实的事。
“皇贵妃驾到!”
举目望去,只见皇贵妃一袭金色凤袍、皇冠等穿的无非是皇后才该有的荣华,雍容华贵,气势凌厉逼人。
皇贵妃站定在金銮殿外,却只站在门槛外,没再踏进半步,远远对着高位上的老皇帝笔直地跪了下去,“若皇上执意要罚就让臣妾代劳吧,臣妾一个后宫女人丢脸总比当朝宰相丢脸的好。”
随即,她狠瞪了眼怀瑾,坚定地跪地不起。
老皇帝亲自出了金銮殿将她扶起,看着怀瑾陷入两难的局面。
这时候,有朝臣站出来纷纷赞成不跪,说是事关朔夜国声誉,不用说那些人全都是庞清的桃李。
怀瑾扫了一眼过去,暗暗记下。
老皇帝为难地看向怀瑾,“太孙妃,他们都说得没错,此事换别的方式惩罚吧。”
怀瑾坏笑着看了眼庞清,那满眼的算计不由得让庞清心里打了个寒颤。
“既然宰相大人如此丢不起脸,那就换成……他库房里的东西如何?”
闻言,庞清暗喜,损失一点钱财总比丢脸好,于是皇帝问是否愿意的时候,他忙不迭点头。
怀瑾狡诈一笑,“那就多谢宰相大人的慷慨了,从今日起,宰相大人库房里的所有东西都归本宫所有了,希望这一次宰相能够说到做到。”
“什么?库房里的所有东西?”庞清犹如一只蚱蜢跳了起来。
“对啊,我刚才说宰相大人库房里的东西,大家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怀瑾对祈隽眨眨眼。
祈隽立即站出来附和,“是的,皇上,臣也听到了。”
祈天澈面色一沉,她当他是空气吗?
庞清后知后觉自己被坑了。
她居然挖了个陷阱给他跳!他库房里的东西加起来起码值好几千万两啊!
皇贵妃也没料到她答应得如此之快的背后竟是这番算计,宰相为官半载,库房里收藏的东西自是不少,尤其很多朝臣送的东西也通通放在里面了。
“庞清,你看如何?”老皇帝强忍着笑,这丫头太精了。
庞清脸上青白交错,看向皇贵妃,皇贵妃亦是点点头,要他答应。
的确,钱财没有脸面重要,但是,那是他积累了半生的钱财啊!
怀瑾往后一伸手,包子又从拖来的麻袋里掏出一个算盘给她。
“宰相大人,来来来,我算算给你看哈,一对汉白玉如意姑且算它价值万两,再加上这些,这些……”怀瑾拿着算盘亲自上前同庞清算账,这一算,竟然算出了近六千万两的价值。
“看来宰相大人为官半载还是挺清廉的,不过才六千万两左右!”怀瑾将算盘扔给包子,笑道。
众人吃惊,六千万两?已经快是国库的一半了!
这,算清廉吗?
庞清狠瞪正得意的怀瑾,如此一来,他想私藏一些断是不可能的了,若没有六千万两左右的价值给她,她定不会就此罢休。
但,事已至此,不得不咬牙忍痛割爱。
她太具心机了,一环接一环,根本让人无暇防备就掉进她挖好的陷阱里。
“如此甚好,朕接到消息,此次日曜国前来和亲的公主明日就抵达京城了,别叫人看了笑话。”老皇帝笑吟吟地说。
“皇上英明!”众臣奉承。
怀瑾脸上笑意渐渐失去,看向祈天澈,两人四目交接,暗暗激动,因为,他们等的时机总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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