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上失声痛哭,“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
‘咯咯咯’有节奏的男士皮鞋的脚步声在靠近。
程惜蕾却只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完全没有听见。
直到,低沉且熟悉的声音,在身后疑惑地响起,“你……是谁?”
程惜蕾猛地怔住,她咽哽着止住声,缓缓侧身看去……男子一贯的黑色西裤、白色衬衫,他右手抱着一束参杂着向日葵与勿忘我的花束,左手提着一个小篮子。
待程惜蕾看清了男人的面容时,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你……”
“惜蕾!”萧靖然震惊地望着她,手里的小篮子‘啪!’掉在地上,里面的水果滚了出来。
墓地静悄悄的,萧靖然与程惜蕾疑惑又震惊、不解对视着,谁也没说话。
忽然吹来一阵灼热的微风,将两人的发丝都给吹乱了。
太阳费力从乌云中冒出头,炽热的阳光当即洒下来,照在两个人身上。
可其他的乌云很快又将太阳给盖住了,风也停了。
‘哒哒哒……’天空中忽然稀稀落落地下起了雨,大颗的雨水砸在两人身上。
很快,将两人的肩头与发丝都给打湿了……
萧靖然什么话也没说,放下水果与花,转身就走。
程惜蕾望着他走远的身影,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犹豫着追上去,后两步跟在他身后。
两人回到车里,依旧谁也没说话。
程惜蕾狼狈地打个喷嚏,萧靖然扯了块干净的毛巾,无声地扔到她头上。
程惜蕾伸手扯下毛巾,忐忑不安地拿眼看他,萧靖然脸色阴郁,情绪很不对劲。
程惜蕾不敢乱说话,心里有很多的疑惑也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她拿着毛巾擦头发、试身上的水珠。
雨滴哒哒地砸在车身上,不紧不慢、杂乱无章。
萧靖然打开车窗,胳膊肘搁置在车门上,脸对着潮湿的空气,抽起了烟。
程惜蕾放下半湿的毛巾,扯了新毛巾想给他擦头。
她的手还没碰到他,中途就被萧靖然接了过去,他冷着脸,随便擦了把头,将毛巾扔一边。
车里陷入长长的寂静。
程惜蕾知道,萧靖然在等她的解释。
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又该怎么去解释。
她心神不宁地坐着,垂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良久,程惜蕾鼓起勇气开口,“靖然,你为什么会来这,任文之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萧靖然狠狠吸了一口烟,再吐出来,声音低沉沙哑,“她是我母亲。”
程惜蕾呼吸止,缓缓瞪大眼睛,侧头震惊地望着他,“你……”
萧靖然没有回头,那被白烟围绕的侧脸显得寂寥深沉,却过分平静。
程惜蕾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她听觉出错了?
程惜蕾很努力才找到自己的呼吸声,因为思考,瞳孔不停地闪动着。
程惜蕾想起,任城与萧靖然的年纪相同,难道…….萧靖然是任城的双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