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贵妃的话在鹤泰听来是有些夸大其词,虚张声势了。因为罗氏家族虽然赫赫有名,可早已举族迁往其封地,不在皇城了。
这一别,如今已二十多年,对于朝堂是鞭长莫及,皇上怎会对罗家有忌惮?放眼朝中,不是惠亲王才是最大的隐患吗?
对于罗家,鹤泰虽未接触,但也是有所耳闻的。开朝功勋,册封康侯,其封地就在西部的一个州,侯爵之位与封地享受世袭制。当年很是风光,更是破例得到允许可有一万府卫的配备。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兵力。就连自己这个亲王,王府配置也只是贴身护卫三十人,府兵五百而已。
如果是到了封地,兵马才能得到恩准扩张一些,在皇城是不允许的,毕竟天子脚下,臣子过于兵强马壮是个威胁,是不可能让你拥兵自重的。而罗家就是特例,自开国先皇起,就得此殊荣与权力,在皇城都能有一万的府兵。所以后来罗家退到其封地生活,很多人都觉得朝廷少了威胁,皇上少了一颗眼中钉。
罗家亲系遍布,更是主持了几届的科考,门生多的数不清,各地都有其派系的人,派系党羽比之惠亲王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还在皇城,的确是个不小的威胁,可在二十年前,罗氏家主这一代的康侯就带着家族请旨西下,退隐到封地去了。远远的离开朝廷,去西部做他的逍遥侯了啊。还能有什么可怕?
对于鹤泰的疑问,素贵妃显得尤为得意,只要鹤泰有不知道的就好,自己总归是有用,不怕他不帮自己的忙。
“晋王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本宫告诉你也无妨,省的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反而惹了祸端,到时皇上也保不了你。”
“罗氏家族当年功高盖主,又有先皇的圣谕,时代享受侯爵之位,这么多年的积累更是十分可怕,他们确实是远离了朝堂,可并不是知趣归隐,而是要独倨一方。虽然看起来他们离皇城很远,手伸不过来,可正所谓山高皇帝远,他们管不了皇城的事儿,同样的朝廷也很难管到他们的事儿,就算他们在西部有什么动作,朝廷也是鞭长莫及。”素贵妃幽幽道。
“你是说,他们有异心?”鹤泰面容以肃,他岂能听不出素贵妃言下之意。
“有没有异心不知道,没有证据也不能妄加猜测。不过他们独霸西部确是真,这两年西部连税银都不上交了。我想即便罗家还没有反心,也有自立为王霸占西部的心了。皇后是罗氏嫡宗之女,只要罗家在的一天,就算她犯了天大的错,皇上是不会将她怎样的,否则,就会给罗家以把柄。届时可能就会出大乱子。”素贵妃皱眉。
“独霸西部?其封地不过是一州而已,有这么大的权势与胆量了?不交税银,这可是明目张胆的反叛啊?”鹤泰冷了声,愤愤道。
不交税银,竟然有这种事,这皇上都能忍?他罗家到底有什么依仗,敢做出这样欺君的事情!
“封地只是一州没错,可是罗家在西部多年,早已渗透周边,如今整个西部差不多都在其羽下,虽然还食君俸禄,可却不再为君分忧,都是听罗家的了。而且还秘密屯兵二十万在盈白山中。所以即便朝廷有心,眼下也动他不得。也说不准罗家也在等一个机会,向朝廷出兵或是索要西部领导权的要求。”素贵妃眉眼一凝,盯住鹤泰问,“所以,你说,在这种节骨眼上,你说皇上会允许别人将罗氏怎样吗?”
屯兵二十万?这个消息大为出乎鹤泰的预料,私自屯兵那是有异心无疑了。
鹤泰郁结,那素贵妃的问题还用回答吗?皇上自己都不会拿皇后怎样,又怎么会允许别人杀她。如果真如素贵妃所说,那这罗氏就是一个碰不得的祸害,一招就要坏事啊。她的身后可是罗氏家族。拥兵自重独霸一方的罗氏家族。
朝廷都轻易动不了他,自己岂不是以卵击石,皇后背靠无可撼动的罗氏家族,要拿她寻仇还真是棘手。
她或许是皇上手中唯一的一颗制约罗家的旗子了。所以纵然不喜欢,不宠爱,无子嗣,可依然稳居后位。皇上明面上对她也算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只要她在,明着就还是与罗家交好的。若是她死了,罗家势必会拿此事相挟,讨一个说法。到时借机兵临城下也未可知。
至于为什么不出兵剿灭,二十万精兵虽然令人畏惧,可朝廷也不是拿不出兵力的啊?这一点鹤泰却比谁都明白,他是带兵打过仗的人,朝廷还有多少兵可用,他是知道的,可他同时也知道,这些兵刚打退了敌国,损失伤亡也是异常惨重,得胜回朝的残兵,也是人困马乏,需要休养生息。
所以虽然能抽调出多余罗家的兵力,可皇上也不会轻易有此举动。前些年是要对付外患,精兵强将悉数调往前线抗敌。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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