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背对着花城在地上走了几步,喃喃道:“……我,我找不到。我要走了。我要回家吃饭……我要收破烂了……”
“……”
花城道:“对不起。”
觉察背后传来的他的声音靠近了,谢怜一下子跳起来,喊道:“我要走了!”
他这声喊得跟喊救命似的。花城道:“不行!”
谢怜急急忙忙要跑,没跑几步,却是脚底一歪,再次摔回地上。回头一看,一路地上竟全都是血,那根扎在他足底的针,已经完全刺进去了。花城一把捉住他脚踝,声调都变了,道:“你怎么了?”
谢怜连忙把脚往回抽,道:“没事没事没事,我一点都不痛,没关系!”
花城微怒道:“你怎么可能不痛!”说着手下动起,竟是要除了他的靴子,吓得谢怜直往前爬,边爬边喊道:“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了!”
他往前爬,花城便拉住他不让他爬。这里乱七八糟,终于惊动了岸上其他人,一阵敲锣打鼓鬼哭狼嚎,一大群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歪瓜裂枣纷纷围了过来,怪叫道:“大胆!什么人!不知道这里什么地方吗?活得不耐烦了还是想再死一次?我……我的妈呀,这不是城主吗?!”
群鬼立即齐刷刷高声道:“城主您老人家好!”
谢怜心中惨叫一声,恨不能双手掩面。这里竟然是鬼市!
群鬼中有不少都是他上次匆匆扫过一眼的,谢怜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猪头。他们两个人湿淋淋的,被无数人人鬼鬼围观,花城还抓着他一只脚腕不松手,这极富冲击力的一幕终于让他略略清醒了些。谁知,群鬼看清了其中一人是花城后,更兴奋了,嚷嚷道:“城主!您是不是想强|奸!要不要帮忙!我们帮您按住!”
花城道:“滚!”
群鬼便忙不迭滚了。但即便他们是远远围观,不敢近看,谢怜也想一晕了事,因为花城已站起了身,弯腰轻轻一抄,便把他抱了起来,步履沉着地朝岸边走去。
谢怜身上还穿着女子的衣物,只能说幸好那枕头已经不在肚子里了,不然这画面当真还能再可怕一些。不过,这可怕也终于让他彻底清醒了。他在花城臂弯中挣了几下,没挣开,轻咳一声,道:“……三郎,对不住。我刚刚有些失态,让你见笑了。”
刚才那一瞬发生的事,对他实在打击太大了。姑且说是“打击”吧,毕竟是头一回。可是,也并不只是因为是头一回。过往数百年里,也不是没有艳丽女鬼赤|身|裸|体诱惑过他,但谢怜从来不曾如此丢人现眼过。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只能认为,一定是因为国师只教了他怎么防女人,却没教他怎么防男人,他没有经验,这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回想方才一连串反应,谢怜微微汗颜,觉得有些过激了,心想三郎本也是好意,他却吓成这幅德性,对帮忙的人而言,可真是不太有礼貌了。却听花城道:“没有的事,是我乱来了。冒犯了哥哥,三郎当赔礼道歉才是。”
见他没介怀,谢怜暗暗松了口气,道:“当时形势紧迫,你也只是帮忙罢了,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了。”他还记着自己原本是在做什么,道,“三郎,你怎么又突然出现了?那童灵呢?”
花城却语气不容质疑地道:“先治伤。”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一座华楼面前,谢怜抬头一望,这楼上竟是写着“极乐坊”三个字。
他大是惊异,那烧了的极乐坊难道这么快就修好了?而且还修得和原来并无二异。但又心虚,不好意思问。花城抱着他进去,上了那墨玉榻。谢怜坐在榻上,他则半跪在塌下,托着谢怜受伤的那只脚,查看底下那个被血染红的小洞。
这姿势让谢怜甚为不安,道:“使不得!”也要下来,花城却把他按了回去,手又稳又快地把他的靴子和袜子都脱了。
这一足,刚好是谢怜锁着咒枷的那一只,深黑色的一道圈锁在白净的脚腕上,对比极为强烈。花城的目光在那弧度柔和的踝骨上只停留了片刻,手心便贴住了谢怜受伤之处,道:“可能有点疼,哥哥别忍,疼了就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