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
那汉子听得鲁智深询问,只是斜目瞧了一眼,却又垂下头去,似个锯嘴的葫芦,一言不发。
“嗨!洒家问你话,凭的这般大架子!”
这边却是恼了莽和尚,气着了横大师,上前几步,一条胳膊径直往那汉子胸前的重枷上抓去,却是要将其从舱板上提起。
“嘭!”
那汉子稍一侧身,拷在重枷上的一只皮包骨头的大手却是抓着鲁智深的手腕,两者稍一较劲,倒是让鲁智深心中暗吃一惊,立时撤手后退了半步。
论力气,曾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绝对是天生神力,即便是那一身怪力的卞祥,在他面前还稍逊半筹。而眼前这汉子,瞧着就是先前受了许多苦楚,只怕在那押解来登州的途中,一顿饱饭都未必能够。即便如此,刚才那一抓,却还是有一股子强横劲力,显然是个高手。
既如此,鲁智深倒是更有了一探究竟的兴致,径自在那汉子面前盘腿坐下,两人却是来了一个面对面。
三百料的船,在内陆江河也算不小,不过在这大海中,却是显得小了些,行驶途中不免左右摇晃。
船舱中,其他囚犯都瞧出这两人不是好想与的,纷纷避开,船舱最里面,却是留了好大一块空处给两人。
船离开码头约莫半个时辰左右,突然就停了下来,头顶的舱门开启,一个脑袋探了下来。
“鲁大师,上来吧!”
这人却是“铁叫子”乐和,由于办事妥帖,为人谨慎,现今已经成了西门庆离不开的心腹。
“你等着,我一会儿就把你从这里弄出去,到时候看你还开不开口!”
鲁智深咧着嘴,对着那黄脸汉子嘟囔了两句,随后就沿着上面放下来的绳梯出了舱门,到了船甲板上。
这艘往来于沙门岛的官船设计独特,舱门却是设在头顶,不过开了一个一尺五见方的口子。如此设计,就是为了防止押在船舱中的那些重犯在海上生事。
鲁智深一上甲板,就发现此刻船只距离登州水师码头不过数里距离,眺目远望,隐隐约约能够瞧见码头上零次栉比的建筑群。
“鲁大师,走吧!”
前来接人的是一艘惯常在江河中行走的平底小船,不过两百料左右。也幸好此处离海岸近,没有太大的风浪,不然的话,这种已经被登州水师淘汰的小船,只怕会立即倾覆。
“等等,我还想带一个人走!”
“我的大师傅,你就别折腾了,恩主那边我可没法交待!”
乐和一听鲁智深节外生枝,不由头疼,这家伙绝对是个惹麻烦的主。只可惜乐和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告,这鲁智深怎么也不肯点头。无奈之下,乐和也只得答应,使了银钱,贿赂了这船上一干差役。
这送往沙门岛的本就是有去无回,能换些银钱自是乐意,加上乐和身后有权势了得的物流所,差役也不怕放个把人招惹是非,因此很是爽利的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