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现在又是物流所府衙的侍卫头领,这等角色就如同三国曹操身边的典韦一般,最受人主信重,即便是血脉至亲,亦是多有不如。想那花荣,也算是西门庆的妻舅,现在又是独当一面的人物,可在卞祥面前,却万万不敢造次。
杨志此人深谙官场规则,如何不清楚其中利害关系,见得西门庆主动说和,自然能够顺竿而上。至于这两人如何化干戈为玉帛,西门庆却是顾不得这许多。
见着杨志离了偏厅,西门庆方才转过身子,一脸笑意的对着公孙胜连连道谢。
“劳烦道长奔波往来,实在是感激不尽,只不过眼下却有些烦难处,还请道长能够释疑一二。”
“相公但有所疑,小道知无不言,绝不敢藏私!”
公孙胜以为西门庆要问的是那《玄素经》之事,毕竟此等上古道家典籍,其文艰涩难懂,更有许多道门术语参杂其间,纵然是东华门外唱出的大宋士子,也未必能够通晓。
“不知道长可知道门的炼丹凝汞之法?”
听得西门庆这般问,公孙胜一时间却是转不过弯来,稍稍愣怔后,整理了一番思绪,方才回道:“道门丹鼎之法始于秦汉,盛行于魏晋,博大精深,只不过其所需甚大,非常人所能企及。纵秦皇汉武,集一国之物力,亦未曾以此法得长生。”
公孙胜本人对于炼丹法并无多少认知,又害怕西门庆追根究底,自家露怯,因此回答的大而化之,最后又语含劝诫,怕西门庆动了那炼丹求长生的念头。
“道长却是误会了!”
西门庆轻笑数声道,“我有一方,乃是从一残破古籍偶尔获得,书上言,以此方所制之物,其声震如雷,可开山裂石。在我想来,此等事物,简直有如仙家手段一般,若真能制成,用于战阵之上,或可收奇效。”
“西门相公所言古方倒似我道门相传的掌心雷,只不过典籍虽有记载,具体方法却早已失传。”
公孙胜这会儿侃侃而谈,一旁的西门庆却是暗自腹谤:什么时候火药成了道门的掌心雷,这般往自家脸上贴金,这“入云龙”还真有几分神棍的潜质。
西门庆倒不知道这公孙胜真做过那等测字算命的勾当,这时候也不理会他的自吹自擂,径自拿出“一硝二磺三木炭”的**经典配比。
在中国,最早发现火药的,就是那些先秦炼丹士,也可以说,这些人是古代最早的化学家。许多古人眼中神乎其神的道门手段,实则都是利用了一些简单的化学原理。
在西门庆想来,这公孙胜毕竟是道门中人,在这方面的知识积累甚至要比来自后世的西门庆更加丰富。
想要制作出后世真正意义上的**,仅仅知道这配比还远远不够,需要将这三样原料尽可能的颗粒化,使之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充分燃烧,才能发挥其真正的威力。
想要做到这一点,似公孙胜这等“人才”却是断然缺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