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名府,长街上,啼声如雨,十余骑如飞而来,径直到了府城第一名楼的翠云楼下,马上骑士齐刷刷勒紧缰绳,十余匹战马就在这街上人立而起,一阵希律律的嘶鸣声中,前蹄在空中猛踏,整支队伍雄烈剽悍。; .
这般阵容严整的马队,若不是随身携带了山东物流所的行文令牌,根本就进不得城。
马上一众少年俱是十二三岁年纪,身量尚未长成,可高踞坐骑之上,各个目似鹰隼,脸上自有一股桀骜,道旁百姓见着如此队伍,纷纷走避一旁。
为首的一个装饰黑脸少年瞅了一眼翠云楼的招牌,手一挥,身后十骑皆仰天高呼“燕小乙”,正在变声期的少年嗓音犹如破锣一般,嘶哑难闻,不想聚在一起,却有一种猛烈气势冲霄而上,将楼内一个哆嗦着想要迎上前来的活计,当场吓的连滚带爬又缩了回去。
“不知这位小兄弟因何而来?”
燕青这位**倜傥的“浪子”,寻常日子多有在这翠云楼招呼生意,这翠云楼的名声,倒有三成是这燕青挣来的。
“在下杨再兴,奉西门相公之令,特来大名府请一位许先生!”
马上黑脸少年正是西门庆麾下一百七十二名少年骑军的指挥杨再兴,若不是怕动静闹的太大,这小子能把一众少年骑军尽数带来。
“杨兄弟一路风尘,却是辛苦,且去楼上暂歇,待我去寻了许先生,再见面不迟!”
燕青一听“西门相公”,就知道这十余骑是西门庆特意遣来请许贯忠出山的,只不过依着自己那位知交老友的性子,早就看清世情,更不用说辅佐西门庆这样一位官家幸臣,没得辱没了一身才情,污了名声。
不用说,燕青邀请杨再兴一行人上翠云楼,使的就是缓兵之计,说不得趁着这个空档去通知那许贯忠,出外避上一回,只作是外出访友,料想那西门庆再是无赖,也无办法。
“不用,军中自有规矩,耽误不得,烦请小乙哥带路,这就去许先生住处走一遭,至于其他,实不敢劳烦!”
西门庆只知那许贯忠住在大名府城外,具体位置却是不知,因此临行时,曾有叮嘱。这杨再兴年纪虽小,却有些死心眼,认准的事绝不肯打折扣,用于对付燕青这等七窍玲珑心的,最是合适。
饶是燕青智计百出,遇见眼前这位,也是施展不得,不过绕了几句,这杨再兴脸上就有些不耐烦,嚷嚷道:“若是小乙哥实在不愿领路,使得在下无法在相公面前交令,说不得就要得罪啦!”
杨再兴性烈如火,哪里耐烦燕青东拉西扯,两句话没说完,就已经想要强绑了这“浪子”燕青。
燕青近身小巧功夫了得,自是不惧杨再兴,只不过这少年身后还站着一位当朝显贵,却是得罪不起,若再迁延下去,说不准给自家主人招祸,那时却是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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