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热心肠的,这会儿见着这般出众人物同自家沾亲带故,立时感觉亲近许多,赶忙招呼着往店里让去。
“近闻舅哥在物流所上任职,颇得那处官人的信重,今日可是有事,竟这般时辰出城?”
夫妇两人将乐和让进店中,招呼火家看茶,孙新却是个消息灵通的,知道乐和在物流所勾当的事。
“今日的确有事,却是着落在婶子的两位姑表兄弟身上!”
乐和这人听得一二,便知三四,最是伶俐,那解氏兄弟的事今日闹得满城皆知,他又如何不知,而且府中护卫今日出行的险情亦有所闻,特意去卞祥那边打探口风,知道了自家恩主的心思。
有这般前后对照,乐和心中自是快意,这解氏兄弟本就是自家亲戚,虽说关系远了一些,到底比寻常人应该亲厚些。
如此好事,换作乐和,只怕当时就点头应下,听闻解氏兄弟竟还缓了半步,唯恐两个粗憨汉子见识少,错过难得机遇,因此今日一下值,连家也未回,打听得“打虎兄弟”往东门去了,就知道是投孙家老店,自己也急急赶了过去,却是要好意相劝一番。
“我家那俩兄弟性子憨直,却不知怎么劳动乐和舅特意赶来一趟?那领子虎皮子也算不错,若是物流所的相公瞧得上,我定叫他兄弟俩奉上!”
孙新刚才在后院也见着那一领虎皮,的确不错,至于那背脊割破的一刀,寻上好裁缝,却是不难补上。
“孙家兄弟,你却是会错意了,我家相公看上的可不是什么虎皮子,倒是给两位解兄弟送个好前程!”
乐和笑呵呵道,“若是解氏兄弟在,还请婶子请将出来,见上一面,有些话也好分说清楚!”
听得事关自家表兄弟的前程,一直烦心此事的顾大嫂立时喜上眉梢,粗着嗓门道:“乐和舅随俺来,左右都是自家人,后院正好排了一桌酒席,也无外人,大家尽可畅快言语!”
后院天井中,一桌酒席摆下,众人各自落座,乐和却是先将西门庆和那物流所着重介绍了一遍,语态很是诚恳:“我家恩主得官家信重,就算是府衙的孙知州,亦是奉承巴结,前程不可限量。解家兄弟若能投于麾下,以后谋个出身还不是等闲,却不比做个受盘剥的猎户强!”
“竟有这等美事!”
顾大嫂听得乐和这番剖析,脸上却是喜忧参半,思忖片刻道,“我这姑表兄弟,性子却是同我一般,就一个粗字。那官府衙门里勾心斗角,就怕他们兄弟两没有谋得前程,反得罪了权贵。”
“婶子却是多心了,恩主手下尽多绿林豪杰,府中侍卫头领卞祥就是这般性子,却最得恩主信重!似我家恩主这般机巧无双的,最喜解家兄弟这等性子,要的就是实心办事,忠恳不二。”
“既如此,倒也使得!”
一旁的孙新从上桌时就一言不发,直到这会儿方才开口道,“日后却需乐和舅多多照应他们两个!”
拱手说话时,这“小尉迟”眼底却是掠过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