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
我手头还有些积蓄,就是用这些银子置上百亩田庄,也能过得踏实,何故瞧旁人的脸色过活。”
她吐了口气,“白如雪为甚不做候公子入门侍妾,只挂了侍妾的名分,随他在外头另置家业,她就是个瞧得明白的。如今到了这地步,我宁可不要名分,也绝不受那闲气。”
只是明儿一早就要迎人了,李湘华拿定了主意要离开这里,另寻个去处怕是不易。
李湘华咬咬唇,拿定主意道:“明儿就到笑林客栈成亲,待日后另寻处安身的宅子再住下,想让我做涂家卑微的侍妾,我不答应。”
只是,有些事永远赶不上变化。
次晨,楼里的姑娘们任是有生意、没生意的,都起了大早,替李湘华出嫁送行,李湘华依是穿上了大红的嫁衣,乘上喜轿,说是喜轿,不过是两抬的轿子,又有媒婆一道,还有几个从乡下来的男子随着迎亲队,涂九并没有露面。
一上轿,李湘华果决地道:“去笑林客栈。”
媒婆沉吟道:“听说白莲镇涂家今儿摆了好几桌酒筵呢。”
李湘华道:“要么为平妻,要么做外宅妇,只得这两条路,若是涂九不应,我就在笑林客栈住下。”
她拿定了主意,固执地逼着轿夫往笑林客栈去,轿夫只看着一边的媒婆,左右为难,而前头吹打的队伍倒是往白莲镇方向去的。
李湘华厉声道:“去笑林客栈,抬到那儿,轿夫赏二百纹,媒婆赏一两银子。”
这么多钱,轿夫得抬好些天才能赚这么多,得了这话,抬着李湘华就往笑林客栈去,绿叶跟在一侧,心乱成了一团。
出了软香楼,连个商议的人都没有,李湘华更是拿定了主意,早前她原是和涂九说好的,可这会子瞧来怕是涂九也做不得主,他上头还有一个寡母当家。
李湘华下了轿子,绿叶跑在前头,“掌柜的,订一间最好的上房。”
媒婆“这……这……”两声,李湘华与绿叶使了个眼色,绿叶打开包袱,取了钱赏给媒婆,道:“劳你与涂家走一趟,要么同意娶我家姑娘为平妻,要么我家姑娘就不入涂家门了。”
外宅妇还可以另置家业,也不用受涂九母亲管束,更不用看嫡妻眼色。
李湘华拿定主意只这两条路,没有第三条,涂九的母亲只同意她为妾,她宁可不入涂家门,她是娼/人不假,可她也有坚持、有自己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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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镇,涂家。
眼瞧着就要晌午了,要去迎亲的人还没来。
涂九胸前戴着大红的绸花,时不时望着外面,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稀稀拉拉的喜乐声,只见媒婆气喘吁吁地进了涂家一进院子的院门,“涂大娘、涂九啊……”摇了摇头,“老婆子做了大半辈子的媒,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你们到底与李姑娘如何说的,人是出了软香楼,却不肯出城了,非吵着要去笑林客栈,也没穿送去的桃红嫁衣,那可是穿着大红嫁衣出来的,她让我捎话,是同意她过门为平妻呢?还是由她在外头做个外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