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知道,这只是她随口说的几句玩笑话,当不了真。
纪家在林城地位显赫,但过于树大招风,从而名高引谤。
他的父亲和爷爷都在政府就任高职,如果婚礼办的太轰动,难免会让人联想到贪污受贿等等一系列的词语。
有的时候你能力再强,在世人眼里,也不过是光环下的影子。
只能在黑暗中,匍匐前进。
纪云深,他应该也不容易。
“可以,但现在不行”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禁不住转头看过去,他继续说道,“我父亲下个月有可能会调任中央,这个时候,我不能给他上眼药。”
乔漫沉默了下来,窗外的风景急速的在眼前倒退,快的模糊了眼睛。
位置定在了两人上次被记者围堵的那家星河酒店,她和纪云深到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到了。
除了……纪晗和傅青山。
林嫣明天就要回英国了,本不想来,但听说纪云深和乔漫领了证,就撇下了一切杂乱的心思,过来了。
她的朋友不多,交心的朋友更不多,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她和乔漫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马上出国了,这辈子还能回来几次,她也说不准,或许几年后会听从家里的安排,回国找个人嫁了,也或许在国外就把自己嫁了。
总之,她已经要把那个人彻彻底底的放下了,再也不爱了。
也……累了,爱不起了。
离开前,她想最后和这些人道个别,和乔漫道个别,和……那个人道个别。
因为知道,他一定会来。
纪云深牵着乔漫的手,走向了落地窗的牌桌旁,沈夜白,方经纶,霍青同,林南城,已经悉数到场。
四人正在玩牌,看到两人,皆愣了一下。
林南城将左手的香烟送到嘴里,深吸了一口,“老纪,你怎么一副被女人强了的样子,你们的战事是有多激烈?”
白色的衬衫上,还有脸上,都有女人的口红印。
这个样子,很难不让人往深了联想。
尤其,女人勃颈上那深深浅浅的吻痕,和男人勃颈上那长短不一的挠痕。
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都懂。
“有这么明显吗?”
包厢里明亮的灯光一寸寸抚过纪云深轮廓分明的五官,他如墨般的眸子漾出一丝笑,竟让人一分一毫都猜不出他的情绪。
他的大手始终牵着乔漫的手,那感觉真的有点新婚燕尔的感觉。
充满了……类似于恋爱的味道。
震惊过后,几个人恢复如常,没什么太多别的反应,好像和平时一样。
但……怎么可能一样呢?
方经纶的手气不怎么好,捻灭手中的香烟,有些烦躁的站起身,“老纪,你来玩吧,我要去接个人过来。”
这个房间里,除了林嫣,乔漫都不熟悉,如果纪云深坐下打牌,她无疑会变得很尴尬。
在这些人中间,她本就是外人,根本就融不进去。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会让她有机会融进去。
毕竟他们和纪晗相识多年,把她当成妹妹那样疼,纪云深突然娶了她,负了纪晗,谁会待见她?
林嫣坐在林南城的身边,见状,正要过来缓解乔漫的尴尬,却被林南城拽住,又重新的坐了回去。
纪云深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然后拍了拍他腿间的空隙,声音轻轻淡淡的飘在空气中,“坐过来,咱俩一把牌。”
话落,整个包房里是片刻的死寂。
这段婚姻,在众人的眼里,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利益分明,没有情爱,可纪云深的样子,好像跟他们理解的不太一样。
还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沈夜白最先反应过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捂唇咳嗽了两声,“我靠,老纪,你用不用刚领个证,就立马过来刺激我们这些未婚的单身狗啊!”
霍青同从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眸光淡淡扫过乔漫的脸,又很快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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