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到章时年公司了,要不要过去看看那人呢,回到家里有吨吨和冒冒,两个人也说不上什么体己话。他打电话回去问问,这会也没什么很急订单,他决定去看看那人。好不容易上门一次,空着手不大好看,他又小吃街搜罗了一堆吃,寿司,鱼丸,牛肉灌汤包,章鱼小丸子,炒年糕,朝鲜米肠,麻辣鸡架,油泼面,锅贴,各种烧烤,零零总总地装了好几个大袋子,浩浩荡荡就拎着去了。
结果门还没进,就前台那里被拦住了,蒋瑶之后,前台又换过好几次人,陈安修平时也常到这里,前台人根本不认识他,见他灰扑扑,还拎着好些食物袋子,都猜测他是送外卖。有人见他东西实齐全,还跟他询问价格和地址。
陈安修今天一直干活,仓库出仓库进,肯定不能穿什么好衣服,可他自觉衣服还算干净,不过走进这写字楼,被这里衣着光鲜工作人员一显,确实不怎么够看。但送外卖,难道东西带太多了?
好这对话没持续多久,于亚青就出来了,前台那些人自然是认识她,公司里为数不多能跟董事长搭上话人,他们一众小员工心中,自然了不得人物,见她亲自出来接陈安修,众人心中直呼走眼,但目光再次落到陈安修身上,还是像送外卖啊。
“谢谢。”陈安修把其中一袋东西交给于亚青,他知道这里不太容易进来,到时候就给这人打了个电话。
“这么客气,来就来吧,还送礼。”于亚青玩笑一句,把东西接过来,“你进去吧,董事长里面。”
于亚青回到秘书,刚借调上来行政秘书就担心地说,“董事长说过今天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这能行吗?”她指指陈安修,她也不认识那人。
“放心,他不包含任何人中。”于亚青挑出一盒章鱼小丸子推过去,一点都不意地说,“尝尝,还热乎。”
陈安修这边,他刚拧个门把手,探进个头去,就听到极冷淡一声命令,“出去。”
章时年并不是个难以相处老板,但这并不表示他可以纵容下属无视他命令,但来人并没有因为他话停下,反而关上门,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连轴忙了这些天,他实有点累,今天事情终于有了点眉目,他正打算静心养养神,不耐烦此刻有人进来打扰。但熟悉脚步声打消了他之前不满情绪。他背对着门口闭着眼没睁开,很感觉到两只手落他额头两侧,轻轻按压,不同于女人叫娇小柔软,这是属于男人一双手,修长,有力,因为常年用枪,手掌处上还能感觉出明显枪茧,有点粗糙。
来人按了一会,章时年握住他手问,“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陈安修单腿跨坐办公椅扶手上,笑嘻嘻地说,“给你来送好吃,一进门发现你竟然睡觉,原来老板也可以带头偷懒。”
“老板首先要学会偷懒,这不是你说吗?”章时年睁开眼睛笑瞥他,眸色湛然。
“好像是我说,但是我说了那么多漂亮到可以当宣传口号,做老板就要身先士卒,勇往直前之类,你怎么不记得执行?”他注意到章时年眼底还没彻底消去一丝疲惫,看来确实是他忽略了这个人。
“那些太空了,就这个实。”
陈安修鄙视地撇撇嘴,“偷懒就偷懒还找我理由,我带了吃东西,一起吃点吧。”
章时年离他近了,掩嘴咳嗽一声。
陈安修记起刚从人家仓库出来,外套上肯定沾了不少灰尘,他立即起身说,“你这里空调温度真够足,坐这么一会就热了。”他退开两步,脱掉外套,放到远远地方,自己搬了把椅子过来,把带来东西一一打开。
“这个面盖子是扣着,还很热,先吃这个,我没让放辣椒。”陈安修卷一筷子面,托着饭盒凑到章时年嘴边,“章先生,张嘴,啊……”
章时年又气又笑,真当他是冒冒了。
“吃一口,就吃一口。”陈安修举手坚持着,卖力诱哄。
章时年无奈地凑过去咬一口,陈安修这才眉开眼笑,面条太长,他自己咬过去吸溜吸溜吃了后半根,末了还对着章时年嘴唇吧唧响亮地嘬一口,自己舔舔嘴唇,肥猫吃到鱼满足样子,“今天面果然味道不错。”
阿je有自己办公室,但和章时年办公室之间有道门相连,平时也不怎么关严实,他拿着两份文件刚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幕,他又默默地退了出来。先生这是被人调……戏了?真是世所罕见。也就小陈先生敢这么做。话说回来,也只有小陈先生能逗先生这么开心吧,明明半个小时之前人还是疲累样子,午饭都没用多少。
“尝尝米肠。”
“这家灌汤包太好吃了,里面都是肉。”
“我爱章鱼小丸子。”
……
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吃,看着挺多东西也被两个大男人消灭了七七八八,看着桌面上所剩不多东西,陈安修揉揉肚子,打个饱嗝,他虽然不想浪费,但实塞不进去了。
阿je见他们吃地差不多了,把需要章时年处理文件送进来。
今天外面风虽然很大,但室内,风吹不到地方,阳光看着还是不错,就懒洋洋地趴桌上看章时年处理文件,打电话。
“你要不要去里面睡会?”这人早上不到六点就起床了。
“不用了,陪你坐会,待会回去还有事情要忙。”他是来陪章时年,自己睡着算怎么回事,吃饱喝足就容易犯困,为了怕自己睡着,他挺起腰坐正,自己拿几张白纸随手折东西。
章时年努力专心忙了会,再抬头时候,桌上就多了零零落落一堆小东西,“这些是什么?”
“这些你都不知道,你小时候是怎么过?”陈安修一样一样摆给他看,“这是青蛙,这是帆船,这个是飞机,纸风车,千纸鹤,我以前还会折星星,现怎么也弄不出来了。”他拿着一小条纸弯来折去,怎么也弄不出个星星模样,“记得以前挺容易,这会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给女孩子折过?”
陈安修想也不想地大声反驳他说,“谁会做这么肉麻事情?很小时候有一阵我们这里流行用彩带自己折风铃,折星星,玫瑰花,晴晴非要做,妈妈就让我和望望帮他折,连爸爸都会折两个。”倒是高中时候,梅子曾经送过他一瓶彩纸折星星,他床头柜里放了好几年,后来撞到蒋轩和梅子一起后,他忘了把那瓶星星放到哪里去了,其实那么多年过去,即使没丢,彩纸也已经褪色到不是原来样子了。很久都没去想过那些事了,看来是真忘干净了。
直到把那个纸条揉烂了,陈安修也没折出一只星星,他放弃地丢掉那条纸,选张大,三下五除二叠了四头尖尖东西,套拇指和食指上动了动,自己又动手上面写了东南西北和各种剩下食物,他把玩法告诉章时年并说,“你要到什么东西就吃哪个。”以他对章时年胃口了解,是可以再加一点。
“东三下。”章时年看他兴起,倒是不介意陪他玩玩。
陈安修捏着鼓捣一番,“东三下,寿司,来张嘴。”他就不相信把人喂不饱。
吃完东西消化会,章时年提出想去隔壁歇一会,陈安修今天是打定主意来陪人,自然不会拒绝,就跟着一道进去了,不过往床上一躺,刚开始还逞强,但渐渐地脑袋越来越沉,磨磨蹭蹭地挨到章时年边上,自己先睡着了,足足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时候外面天色都有点暗了,章时年也没身边。
“竟然睡了这么久。”陈安修里面洗把脸出来,“你睡了吗?”
“恩。”章时年轻轻应了声。
“你果然自制力比我好。”他看章时年这会不是很忙,挨过去坐下问,“你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只要他想知道事情,章时年也不会瞒他,把事情深入浅出地说了一遍,后也说了陆江远主动帮忙。
陈安修心下感慨,他当然知道陆江远这么做是为了谁,但他总是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些好处,他分文没动,他已经打算好找个机会,寻个恰当理由,把陆江远给他股份全部还回去。那样一笔巨资,他凭什么可以得到,陆江远是他亲生父亲是不错,可也不欠他什么,没必要补偿。可现这样,他即使能把金钱全部还回去,那这情分呢,怎么还?
作者有话要说: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