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问心

亮，数以百计的尸妖出自本能的恐惧仍旧匍匐在地，如果被旁人看见了，定然会以为这里在进行远古的献祭仪式的。

    冰棺静静的露出大半在湖面之上，从炼化时的所得来看，山内湖结冰的原因全在冰棺上，通过冰棺散发的寒气将与其接触的液体纷纷冰冻，而其本身，在散发出如此之多的寒气之后却没有半分影响，只因为冰棺蕴含的寒气非常之重，其坚硬程度已经高过了绝大部分的金属，乃至于削铁如泥的鬼庆刀也没有对它造成损坏。

    梁曦面露难色，冰棺的寒气太重，哪怕他想要将冰棺融化重铸也没有可能。

    慕容雪看出了梁曦的难处，一只手搭在了冰棺之上，冰棺顿时缩小了一大圈。

    梁曦一咬牙，极限输出灵力，伊阳之火大盛，将冰棺连同梁曦一起吞没，伊阳之火灼烧过冰棺的每一个角落，将属于梁曦的印记留在冰棺之上。

    梁曦的衣服被伊阳之火烧出一个个的洞，又因为冰棺传来的寒气将火熄灭，周而复始。

    梁曦急于将冰棺炼化，所以没有顾及灵力的消耗，一股脑地投入其中，慕容雪看他还有些不支，助了他一臂之力，终于将冰棺收复。

    梁曦顾不上其他，在炼化冰棺之后，就控制着冰棺打开，急匆匆将陷入深度昏迷的马王爷放了进去，这个时候，马王爷的气息已经万分微弱，断断续续的，难保下一刻就要咽气。

    做完这一切，梁曦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他此刻只要一条救活马王爷的途径，血尸巨人呼噜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救活马王爷应该不难，梁曦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丝毫不顾及地坐在了冰面上。

    慕容雪从始至终都看着他，除了先后帮了他两次就一直看着他，目光有些复杂，她能够获得这尊尸王的身体，主要还是靠了梁曦的血气能量。

    自从梁曦对血气的特殊运用有了猜测的时候，慕容雪就留了心，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用武之地，说实话，梁曦待她不薄，如果没有梁曦，她早就元魂破散。

    如今，她得了尸王的身体，虽然比不上全盛时期的实力，但是假以时日，她能够发挥出的实力也不会低，毕竟尸王的身体经历了无数岁月的长眠淬炼，实在胜出普通真仙太多了。

    慕容雪可以直接离开，她此时也有了自保之力，元魂早已修补完全，只是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出能够到哪里去，她也可以留下来，相信梁曦也不会赶她走，两人对彼此已经颇为熟悉。

    “我是不是很没用？”

    梁曦坐在地上，目光涣散，刚才忙着炼化冰棺搞得他颇为狼狈，他在问慕容雪，也在问自己。

    “嗯？”

    慕容雪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有些疑惑。

    “我一直想发奋向上，却始终做不到最好，前前后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人帮助，父王为我铺好了路，复国途中还是死了那么多的子民，如果换一个人，恐怕无论换谁都会比我做得更好吧……”

    梁曦意志有些消沉，多少人在帮他，他却一直表现中庸，细细一想，似乎换一个人来取代他，恐怕做得还会比他更好，历经的几次战斗，有大意的，有借助运气的，还有靠法宝、马王爷牺牲的，他在问心之际，油然而生一种失落感，是一种做尽努力而达不到心理预期的失落。

    “绝大多数的天才死了。”

    梁曦的挫败看在慕容雪的眼里，一时间她也随之恍惚，这一劫，让她变了许多，她甚至没有想过，自己真的有一天可以恢复过来。

    “什么意思？”

    梁曦木然地侧头，看向换了一副面容的慕容雪，在梁曦心中，尸王的容貌虽然绝美，却感觉还是不如慕容雪的真容好看。

    “你还活着。”

    慕容雪冷嘲热讽地丢下一句话，一步踏碎冰面，她要下去看看，这湖底是不是还存着什么秘密，虽然她感受到湖底没有半分生命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