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河轻声道:“卑职跟他说您暂时没空,要他稍等等。他说练兵值岗要紧,叫我等您得空的时候,再去通知他一声。”
陆准瞥了邵开河一眼。
邵开河低下头,避开这道目光。
“这小子。”陆准嘟囔了一声,吩咐道,“去吧,去叫他过来一趟。告诉他,老子有时间见他了。”
“是,卑职这就去。”邵开河答应一声,转身去办事。
陆准看着邵开河的背影,摇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世上就没谁是傻子,看似老实的邵开河都会给人挖坑了。
他那个位子,想给谁说句好话也许使不上力气,但要是想给谁上眼药那可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了。
翟化来了的事情,陆准本没有必要这个时候就知道。邵开河有一百种办法替他瞒下他刚刚来过的事实,可出于某些原因,邵开河却选择了如实禀报。
这就给了陆准一个暗示,你的下属觉得你没有练兵、值岗重要。如果陆准被影响到,心中有什么想法了,那不说翟化日后的日子怎么过,就单说他这次来禀报的事情,陆准处理起来就难免有所偏颇了。
不过现在,陆准心里只有无奈罢了。
难不成,这小子连邵开河的财路都给堵住了?
翟化赶来的不算慢,陆准喝完一盏茶的工夫,他人就被带到了陆准的面前。
面容还是一如往日的方正,有棱有角的脸上摆着一副生人勿近的冷冷表情。
“三爷!”翟化躬身行礼。
陆准的部下多称呼陆准为大人,只有邵开河这样陆宅中的人才多称他三爷。这不只是习惯问题,更是远近亲疏的分别,翟化这不守规矩的家伙,触怒其他人实在是太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嗯。”陆准答应一声,知道自己让了,对方也不会坐下,就索性连让都不让了。抬头看着肃立在面前的翟化问道,“开河说你找我有要紧事,什么事啊?说来听听吧!”
翟化扫了眼邵开河,直愣愣的说:“卑职要单独禀报!”
“单独?”陆准顺着他的眼神瞥了眼身后的邵开河。
屋子里除了自己和翟化之外,也就只有邵开河一个大活人了,翟化此事是让谁回避出去,显而易见。
真是怪不得人家挖坑埋你啊!陆准在心中暗暗摇头。这不是明摆着得罪人家,给自己树敌吗?
不过翟化这个样子他也早都习惯了,朝后摆摆手,陆准吩咐道:“开河,你先出去。”
邵开河心有不甘的瞪了翟化一眼,才听命回避。
看着房门关紧,翟化朝前走了几步,就站在陆准的椅子旁边,躬身说道:“三爷,卑职昨夜巡视岗哨时抓获几名毛贼。”
“毛贼?”陆准挑眉道,“你抓了前所的人?”
“不都是!”翟化回答,“有一个是我们左所的人,卑职在袁百户手下见过此人。”
陆准听罢不禁讶然,他本以为翟化是来告前所的状的,也想好了搪塞他的话。
可结果,怎么总是这么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