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投射进来,明媚中只见尘埃飞扬,路过的烂仔往诊所门口吐口水,吹着口哨离开。
她看向张守宇,指着对面的士多店,道:“你给我买一根雪糕!”
张守宇怔怔地看着她,“雪糕?”
她重重地点头。
看着张守宇步履稳健地走向对面士多店,阳光落在他依旧高大的背影上,她眼里迅速灌满了泪水,仿佛,还是五岁那年,她与爸爸在车站送他们离开,而他转身去了车站给她买了一根雪糕,然后告诉她,外公和妈妈会过来接她的。她似懂非懂地点头,数着日子期盼!
他们没有来!
她把眼泪吞了回去,这些年,习惯了不会落泪,落泪是弱者的行为。
雪糕买了回来,她吃了两口,然后用力一丢,把雪糕丢出了马路上,她又为中国整洁干净的形象减分了。
冷少君一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守宇伸手摁了一下冷少君,示意她不要说话。
明朗把鞋袜穿好,对张守宇道:“让张子菁亲自来找我!”说罢,她把手插在裤袋,走了。
冷少君气得浑身发抖,“她这是什么态度?是不是仗着救过我们就目中无人了?”
张守宇叹息一声,瞧着冷少君道:“你啊,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粗心,她有难言之隐,你没看见她眼圈红了吗?”
冷少君一愣,“这,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医生都说过,捐骨髓不会伤害到她的身体!”
“也是我那女儿作孽啊,之前冤枉她偷东西,继而在医院打了她一个耳光,最后还无缘无故解雇了她,人非圣人,她也有自尊的!”张守宇摇摇头道。
“有这等事?”冷少君道,“自从真真得病之后,她行事是越发的张狂焦躁了!”
“她这番要子菁亲自去找她,估计也只是想挽回面子,得了,给甄阳和子菁打电话吧!”
张子菁第一次走进明朗的小屋。
她厌恶地蹙眉,这屋子小也就罢了,还脏得要死,四处都是汽水罐和纸皮,还有蟑螂隐没在其中。地板是黑色的,但是从地板的间隙可以看到原本的颜色是粉黄的。
她心里一直都很笃定,这个女人,迟早会出现的,否则,她怎会回来这里?
真是一个邋遢的女人!
明朗坐在床上,瞧着她脸上鄙夷厌恶的神色,心头一冷,淡漠地道:“不习惯?习惯了就好了,我以前住的地方还不如这里!”
“我没必要习惯,说,要什么条件!”张子菁冷冷地问道,一身高雅的套装和在这里的肮脏凌乱格格不入,显得尤其的突兀。
“急什么?对了,之前听甄阳说董事长有个亲生女儿,死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明朗双腿盘在床上,乌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张子菁。
张子菁的眼里闪过一抹痛苦,“你问这个做什么?”
“董事长对自己的养女都这么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定更好吧,真羡慕她,想来也是自小受尽宠爱,无忧无虑地长大吧?对了,她是怎么死的?”明朗带着梦幻般的色彩看着张子菁,口气却是咄咄逼人地追问。
张子菁的面容有些扭曲,姣好洁白的脖子微微上前,峻声道:“我没必要跟你说这些,你只管说你的条件!”
明朗悄然叹息,“可是我想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