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重瑱并没有多说,也并未多问,好像一切都了然于胸。耶律重琰笑容未达眼底,“哪里,她是皇兄宠爱的圣女,照顾她也是应该的”,玉垅烟身上一凛,他嘴里的“照顾”二字语音很重,只有她知道别有深意。耶律重瑱淡笑,带笑的紫眸转向她“走吧”那含笑的眼眸却让她身上发寒,转身跟他向前走去。没走几步,又挣开他的手臂跑回耶律重琰身边。
他的胸口已渗出一丝鲜血,她轻声叮嘱:“回去要好好养伤,不能再不当一回事,要听织云和梳雨的话,上药的时候不要乱发脾气……”说了半天也并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好像有许多话要嘱咐,却又一时语塞。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长贵暗暗跺脚,这个玉垅烟怎么这么不懂规矩,皇上岂是等闲人,九五至尊的他何曾等过什么人,难道皇上是闲的没事才出来接她的?她没见没几天功夫,皇上已经瘦成这样了?偷眼看皇上,少年脸上一惯的宠辱不惊,淡泊的眸光看着她的背影,她絮絮地和煜王说着话,模糊的尾音带着万千温柔和忧虑。长贵叹了一声,真是孽缘啊。耶律重瑱转过眸,淡声吩咐:“你留在这儿等她,看她平安进了房再来御书房回朕,朕还有些折子要批,今日任何人等一律免见”
≌,长贵站在原地,看着犹自不知的玉垅烟,唉,她也这是自找的啊。玉垅烟回来的时候只看到长贵,长贵也不理她,径自就向内宫走去,她只得快步跟过去。
玉垅烟回宫已经三天,除了回来时看到一次耶律重瑱,后来几天就再也没见过他。以前在每日早朝后他都要召她侍驾,甚至每晚他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也是她在他身边服侍,每日的寝睡饮食就更不必说,哪里少过她的身影。而自她回来以后他就不再召她觐见,更不会去德年殿的竹林去寻她,而她三番两次的求见,也被长贵不痛不痒地驳回来,理由是圣上忙于国务,无心召见任何人。
但她却知道这三日内有两日他去了凤仪宫,临幸了皇后。忙于国务,这不过是个很好听的理由罢了。她在煜王府的这十日里,听小顺子讲发生了许多事,最大的一件事是皇上颁布召令改革赋税制,却遭到以丞相为首的一班王孙贵族的激烈反对,皇上一意孤行,君臣关系日趋紧张,最终这个敛和持重的少年天子还是退了一步,将赋税案暂且搁置日后再议,这一风波才算平息。皇上虽是九五至尊,但也不能随心所欲,受一班强权在握的大臣挟制,却仍要谈笑如风,进退合宜,这样看来皇上比谁都还不容易呢,小顺子后来感叹。玉垅烟眼前浮现出耶律重瑱月之神一样俊美妖娆的脸庞,在那敛和淡然的风姿背后,他是否也背负了太多人们所不了解的东西?
在长贵那里碰了几次钉子后,玉垅烟不再强求,他即不想见她,她又何必去碍眼呢。她每日很少出屋,只和琉璃聊聊天,抚抚琴,或看看书,偶尔出去只去德年殿看竹或者去御书房打扫,她的日子过的清淡简单。所谓心远地自偏,这是她的想法,别人却不这样想。在外人看来,圣女玉垅烟已经失了势,她的淡然处之看在别人眼里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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