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着件外衣,一头乌发随意地披散着。
坐在他对面的萧墨用他那细白却显得坚劲的手在熟稔地泡茶斟茶。
一杯香茗推到他跟前,萧墨难得正正经经地问他接下来该如何还击。
回应他的是裴瑾琰的一个眼角,淡漠,清冷,看似无情的很。
“呀呀呀,真是的,我不过是随口问问,你至于这般看着我么?不晓得的,还以为是你想要我的命呢!”萧墨夸张地捂着胸口。
回答他的是裴瑾琰一个白眼,“我倒是想,谁叫你命太硬来着。”
“哈哈哈,那也没法子,算命的可是说我能活到八十八。”
“你若嫌活的太长,我可以帮你。”
萧墨摸了摸鼻子,拈起杯子晃了晃里头的清茶,语气不再似方才一般,“我说,这事儿你究竟要如何处置?那陆家的姑娘可是将你当成了挡箭牌?”
他的话让得裴瑾琰皱了皱眉头,“不,她不会这么做,这件事只是巧合罢了。”
萧墨撇撇嘴,“也就是你才会信了。”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只是不是自己人,终究不可尽信罢了。
可裴瑾琰却知晓,这件事虽是出自陆苒珺之手,可却不是她引到自己身上的。
“说起来我也不无辜,在做这件事时,我也知晓,苒苒她并未瞒着我,况且,此事是经由老四之手,老四是我的人。”
闻言,萧墨啧啧两声,“瞧这一口一个苒苒,不晓得,还以为你们已经熟稔到那个地步了。”
裴瑾琰并未反驳,见此,萧墨更是讶异,不过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担忧道:“你不是不能近女色么?”
咣当――
杯子被重重地搁在几上,裴瑾琰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斟茶!”
萧墨挑了挑眉,伸手给他倒满,笑意浓浓,“我还以为你自将开荤时遇刺一事就有了心魔,原来也不尽是如此,奇了奇了,明明完好无损,你竟也能忍上这么些年?”
裴瑾琰没有回答,心里却想到了陆苒珺,初时相见他与她皆是一场意外,他躲人,而她也在躲着同一个人。
更重要的是,他还听到了她的秘密。
说起来,他起初并未正眼瞧过她,对于她与那彭希瑞的事也曾多想,女人的事情,件件都是个麻烦。
也就是在她说起自己身份时,他才真正看了两眼。
陆家的人,祖父是前帝师,父亲是皇上身边的一等红人。
这样的身份,自然能够让他正眼瞧她,且更重要的是,她没有旁的女子那龌龊的心思。
是以,头一回见到她便觉得此女不骄不躁,是个能入眼的。
是的,仅仅也只是个能入眼的罢了。
再往后呢?
他似乎有些不记得了,只知道她身上的秘密很多,便是他也查不出,到了最后,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借人给她。
固然有人情在那儿,也有他的私心,可他的人哪里是随便就能借的?
而能借给她不仅出乎她的意料,也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一切,真的都只是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