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道:“我闻秦王在河套与鞑子交战,所获甚丰,光战马就虏了几万匹。秦王此次来见闯王,想必一定带了丰厚的礼物吧?”
高峻山不亢不卑道:“王军师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我军五千将士,哪来的几万匹马?难道是你送给我呀?”
高迎祥打圆场道:“我儿来了就是最好的礼物,几年不见长得更结实了。”
“父王,你可瘦了。”
高杰在一旁叹息道:“咳!自从车厢峡兵败,闯王吃不香睡不着,总想着东山再起。现在好了,秦王归来,我军实力大增,咱们又可以在陕西站稳脚跟,陕西还是咱们的陕西。”
高峻山谦虚道:“高叔所言差矣,我高峻山算个屁,只要我们闯字大旗不倒,闯王振臂一挥,必有万夫响应。”
刘芳亮不想在此打官腔,他迫不及待地问高峻山:“二傻,我的小外甥也来了吧?快快抱过来给老舅看看。”
高迎祥也是兴致勃勃:“对呀,对呀!快把我的两个小孙子抱过来看看!”
“在城外我的老营。”
“这怎么能住在城外呢,”高迎祥着急万分,“王军师,你安排一下,让我的孙子住到城里来。”
高峻山拒绝道:“不必烦劳王军师,汧阳乃小县城,城里驻军过多,对百姓便是骚扰。”
王坤讪笑道:“还是秦王体恤百姓,佩服佩服!”
高峻山没有搭理这个阴阳怪气的军师,他问高迎祥:“父王,下一步您有何打算?”
高迎祥道:“自成已在凤翔起兵,我欲前往,合兵一处,再取宝鸡。”
高峻山建议:“事不宜迟,尽早起程为上。”
高峻山征求的语气问道:“如此说来,明日起程如何?”
高峻山答:“甚好!”
“且慢!”坐在一旁的黄龙说话了,“秦王,我们的人马正面临缺粮的境地,你看我们一个个面黄肌瘦,一天只有半碗稀的下肚,怎能行军打仗?我听说秦王的军中不缺粮草,能否调拨一些前来,等我们饱餐一顿,再去打仗可好?”
“这位兄台贵姓?”高峻山拱手问道。
“免贵姓黄单名一个龙,人送外号‘一斗谷’”
“一斗谷,”高峻山点点头,“现如今哪家还有饱饭吃?我听说宝鸡的粮仓可是堆满了的,如果你不去取,八大王可不是什么闲人,被他先占了宝鸡,你可什么都捞不着了。”
张二站起来帮腔:“秦王,我看到你们的军营人强马壮,一定在河套得了不少的粮食,还是先分一点出来给兄弟们,你看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够和官军对打?”
高峻山一看此人,还确实没吃过饱饭,瘦如材骨,好奇地问:“这位兄弟又姓甚名谁呀?”
张二学黄龙的口吻答:“免贵姓张单名一个二,人送外号‘干公鸡’”
高峻山心想,此人确实够“干”的,便笑道:“‘干’——公鸡大哥,你认为河套有不少的粮食,你怎么不去抢呀?”
高迎祥一拍案几道:“好啦好啦,别再他妈的闲扯淡!军务大事要紧。”
田文居向高迎祥拱手道:“田文居拜见闯王!”
高迎祥认识田文居,他原本是王嘉胤的军师,王嘉胤死后,高迎祥还见过他一面,说是要投到自己的帐下,后来因为走散了,他才去了儿子那里,不知这个傻儿子给他施了什么魔法,一去竟然不回头了。
高迎祥回礼道:“田军师可有指教?”
田文居不是高迎祥的部下,所以他说话就没有那么客气:“我听闻李自成已经在凤翔起事,各路英雄必会纷纷响应,特别是张献忠,他手中还握有数万兄弟。这样的局面,朝廷不会坐视不理,我认为,不出半月,必有大量的官军前来围剿。所以,我们不能坐在这里闲聊扯淡,太多的儿女情长,必会招来大祸。”
高迎祥道:“田军师所言极是。”
于是,高峻山向高迎祥言明,要兵发宝鸡,时间紧迫,不能在汧阳久留。高迎祥也准备去凤翔李自成那里,所以高峻山一行就此告退,出城率队往宝鸡而去。
高峻山途经凤翔,见到了李自成,李自成欲与高峻山合兵,把高峻山挽留在凤翔。
高峻山看出李自成对自己有招贤纳士之意,他感到好笑,自己好不容易穿越过来,可不是来给你李自成当小弟的。但是高峻山还是很感谢李自成,起码他对自己还是重视的。
“自成哥,我们分兵进击,互为犄角,如果你被官军所围,我一定会出现在你的周围,我被官军所围,我也希望得到你的援助。”高峻山说出了不与李自成合兵一处的理由。
“好,我们一言为定!”李自成微笑地把高峻山紧紧地抱住。
高一功是高峻山的同宗兄弟,李过与高峻山拜过把子,这次难得的见面,三人聚在李过营中豪饮一夜。
第二天,高峻山整顿人马继续南下,他的目的地是六十多里地的宝鸡。宝鸡也只是他计划中的一步,他最终的落脚点是在凤县,占据凤县之后,就要准备走金牛道,进入汉中,然后在四川建立自己的根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