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跟无头苍蝇似的。”
这形容颇令人无语的,不过想想刚才我们盲目而行,确实如此。
“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才能停呢?”我偏转头侧靠在他肩上轻声问,他说话的气息就在脸旁:“不知道,我修过各种科目,就是没修过气象学。”带了点懊恼的语气,令我很是忍禁不俊。
发现其实真离得近还是能看清他的,尤其那双黑亮的眸子,犹记得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眼睛特别黑特别亮,这时候即使落难,眸上也没蒙尘。能看到其中波光,自然知道他也在看我,感受着那近在咫尺的气息,心突然跳的厉害,可他下一句话却让我如坠冰窖:“以前冬冬也老喜欢这样靠着我肩膀说话。”
我整个身体都僵了,听他好似呢喃般地说:“她总说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没有感情,不懂体谅她,对她也不温柔。”
不温柔吗?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对我轻语“别怕”的男人,温柔到能将人溺死呢?这不是他第一次对我说别怕了,前一次在树洞中,洞外蛇虫爬过,折磨着心神,他在我掌间写着那两字,其实他不比我少害怕一分。就如此刻,他内心深处也在恐惧,所以前一刻还能条理清楚地跟我说着关于他和梁哥商量的细节,下一刻心思就偏转到了他女友那。
是的,在生死攸关时,他在想那个叫冬冬的女孩。也或者,他抱着我时,将我,当成了她......
嘴角原本牵扬的笑弧,变成了苦涩,没有松开环住他的手,这样的环境,不光是我需要慰籍,他也要吧。只听他说:“小九,别睡,听我讲故事。”
我轻嗯了一声,他就讲了起来:“小时候啊,大家都喊我泥猴子,因为我整天滚得全身都是泥,又天不怕地不怕,一帮小伙伴被我挨个揍过来,后来就尊我为老大。等大一点时,又有人骂我是野猴子,说我老是野在外面不知道家门位置。再到成年后,认识了冬冬,她说我是石猴子,没有人类的感情。看吧,这一路我就没脱去过猴子的包袱,可这世上哪有我这么帅的猴子呢?”
本来以为他跟我讲童年趣事呢,听得很认真,可听到最后不由皱眉,还有人比他更自恋一些的吗?长得帅又不能当饭吃,用得着这么臭屁地自夸嘛。我想了想,回了个字:“有。”
估计他沉浸在自恋情绪里,没反应过来我的话,愣愣地问:“什么?”
很好心地给他解释:“你不是问这世上有像你这么帅的猴子吗?我说有。”
“谁?你说,谁比我帅?”
我以不紧不慢地语速说:“美猴王。”他一下噎声了,这时若有光线照他脸上,估计表情很滑稽。好半响他才从齿缝中憋出话来:“那是杜撰的人物,而且他是猴子,我是人。”
从谏如流地点头,“说得就是猴子啊,又没说是人。”
陆续又一次语噎了,好一会才闷闷地说:“跟你说话好费力。”
我暗笑了下,既然费力,那就不作声好了。可他又熬不住,只顿了几秒见我沉默就又开口了:“其实,我是想说,像我这样的人很不靠谱的,除了张脸能看得过去外,基本没什么优点。你们女人常常放嘴边的安全感,估计在我身上很难找到,所以......”
说到这里他没再继续下去,而我也大抵明白了他意思,将偏靠在他肩膀上的头移开,也收回了拢在他背后的手,缩到自己的两侧,尽量往里靠了靠,与他拉开些距离。
听到他喏声唤:“小九......”
我以轻笑打断他,出口的语气连我都意外是那么的和风细雨:“陆续,其实你不用拐着弯如此费力地说话,大可以直接呵斥我说: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那肩膀不是随便可以靠的。”
难怪他说跟我说话费力呢,原来是我这榆木疙瘩的脑子,给理解错了,以为他是因为恐惧害怕而有些语无伦次,却没想他脑袋瓜清醒的不行,在我首次主动靠近他时就感触到我内心在发生效变,体察出了我的情感在递进,于是“适时”地讲起他女友冬冬试图来提醒我,可我还是懵懂不识趣地硬赖在他肩膀,以为这时候他慌乱的心也需要得到慰籍,到最后,不过是应证了四个字:自作多情。
话至于此,已经是白得不能再白了,我就算想装傻都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