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把贞洁给你,我就一定要嫁给你?我觉得这是情之所致,不必非和婚姻挂钩。"
穆萨定定地看着我,目光里全是难以置信:"贞洁是一个女人极为珍贵的东西,应该给未来的丈夫才是。"他的喉咙哽了哽,"我以为,在威尼斯,你突然改变主意,虽然有情感因素,但多多少少,是存了嫁给我的意思。我没法理解,你会不明不白地把身体交给一个不想有未来的人。"
我摇头:"没有的,我的观念和你不一样。我那样做,只是因为我觉得,你是值得的交托的人。可是,我并不一定要嫁给你。"我咬牙,狠下心说,"你自己也知道,我们是婚外恋。若不是阿尤布帮忙,我们本该被关进监狱。别说莱米丝现在没有给你准确的答复,就算她同意了,我也不愿意。穆萨,如果你的处理结果就是家里允许娶我做二老婆,那对于我来说,等于没有处理,请你不要再说了。"
穆萨沉默了,肩膀塌了下去。这挫败的模样让我心疼,提起一口气,无力地安慰他:"你既然来了重庆,我便带你好好玩下吧,也让你,不算白来。"
穆萨没有说话,把头深深垂了下去,似乎正在做着艰难的思索。等了很久,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我在心底叹了一口气,重新启动汽车,刚准备开出,穆萨却伸出手,旋转钥匙,将汽车的火熄灭。
"想不出头绪,便先回去吧,你坐了这么久飞机,也累了。"我低头看着方向盘,语气讪讪地劝导他。
"cece,"穆萨重新开口,深吸一口气,可这次的语气,却带着妥协的意味,"我仔细回想了事情的经过。你看,莱米丝和我母亲虽然知晓了这件事,但并没有要求马上做出嫁娶的决定,只是同意我们多接触而已。无论将来怎样,但现在,这方法起码能为我们争取更多时间,不是吗?"
这句话,乍听起来感动,可细细想来,却是苦楚。经过罗马的雨夜后,我明白,这不是在为我们争取时间,而是在为他自己争取时间。他能用更多时间感化我,让我在他的温柔中溺毙,最后答应以二老婆的身份一辈子陪在他身边。
"穆萨,我无法接受与别人共事一夫,现在如此,今后也如此,不会改变。"我闭上眼,想起几天前和连翩通话时说出的劝慰话语,把它讲给了穆萨:"既然这点不会改变,那么早分手晚分手,都是分手,不如早些斩断,别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cece,不要说这样的丧气话!"穆萨眉头紧蹙,急切地叫我的名字,一把抓过我的手,贴在他的面颊,澄湛晶莹的目光望着我,"什么叫浪费?什么叫不浪费?我们的生命说到底,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浪费。殊途同归,都是相同的结果。我们需要判断的仅仅在于,这场'浪费'是否是美好的。和我在一起,你觉得是美好的事吗?"
我愣住了,不知道这样的话语,他到底想了多少次才想出。为了维护这段阻碍重重的爱情,我们都为自己编织了太多了的借口。这些借口看起来合情合理,细细想去,却有层出不穷的纰漏。但孱弱如我们,能不细想的时候,便不细想,只要冒出一条说得过去的出路,便会一股脑地向前冲。
正如此刻,在他深情目光的凝视下,我强撑的理智瞬间被消灭了一半,对上他的眼,声音哽咽:"当然美好,和你在一起的一切,都好到让我几乎不敢相信。"
话音一落,穆萨径直将我揽入怀中。我的脸贴着他的胸膛,把头深深地埋在他怀中。他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心一下软得一塌糊涂。我用尽全力回抱住他,紧紧攥住他的身体,满身满心的缱绻留恋。
"如果美好,那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我们一起用美好的方式来浪费生命,多过一天是一天不行吗?既然现在母亲和莱米丝同意我们正常相处,就珍惜现在,好不好?等到她们逼上极限,你不得不做出嫁或不嫁的决定时,我们再想别的方法。cece,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我真的好心痛。"他的唇贴着我的耳轮,身体因为激动颤栗不已,然后他回身找到我的嘴唇,狠狠地吻了下来,痛楚与深情交织。
我的心神再次瓦解,连那残存一半的理智都消耗殆尽。反正流言已经传开,反正莱米丝已经知道,反正得到了他母亲的默许,我为什么不能在他身边再多呆一段?他说得对,既然我们的生命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浪费,就让我在穆萨身边"浪费"得久一点吧。哪怕他母亲和莱米丝留给我们做决定的相处时间只有一小段,也让我在这一小段里,尽情享受这"浪费"吧。